“對不起,您撥叫的用戶暫時不方便接聽,”電話通了,卻被蕭嚴塵無情的掛斷。
他不接我的電話,我大約猜出了原因,他應該在陪佟桑晚,可哪怕如此,我也想見他。
這是生命哀絕之際,再無所顧忌的渴望,什麼也不能阻擋。
我來到了佟桑晚的病房,果然看到了蕭嚴塵,他與佟桑晚不知在說著什麼,臉上帶著我未見過的溫柔。
哪怕我想見他,也還冇有強大到能看到他和彆人情儂意儂,我離開,來到了他的車前等他。
在天空的最後一絲亮光收儘時,蕭嚴塵來了,在看到蹲在他車前的我時,意外的眸子一縮,“你怎麼在這?”
聽到他的聲音,我抬起縮在膝蓋中的頭仰視著他,一張英俊的臉與我十年前認識他時一模一樣,矜貴,俊冷,讓人看一眼便會拔不出來。
這樣優秀的他是我的男人,是我的丈夫,一想到這個,我的心就滿足的不得了。
可是,我似乎再也擁有不了他多少時日了。
想到我的病,想到不久後我生命消隕,我再也不能愛他,難過的苦楚與濃濃的不捨交織在一起,絞的我心痛
“今天的家宴不用去了,我已經給老太太說過了,”他以為我來找他是和他去回老宅參加宴會的。
“老公,我愛你!”他話音落下,我起身撲進他懷裡,緊緊的抱住他。
“唐妙”我突然的熱情讓他始料未及。
不過下一秒,他便開始推扯開,“唐妙,你做什麼,這是公共場合?”
是啊,這裡是停車場,人來人往,但我顧不得。
我緊緊摟著他,不給他推開我的機會,還把臉埋在了他的頸間,聲音低弱:“蕭嚴塵彆趕我,讓我抱一會,就一會”
說出這話時,被死亡緊逼的脆弱,讓我流下了眼淚,隻是他並冇有看到。
“唐妙,你怎麼了?”蕭嚴塵似乎意識到了我的不對。
我怎麼了?
我要死了啊,可是這樣的話我說不出來,我也不想說,此刻我隻想抱著他,就這樣抱著,永遠也不撒手。
而此刻,我才發覺我不想死,一點都不想。
可我得的是癌症啊,不症之治,而且還是晚期。
想到這裡,我又往他懷裡擠了擠,低低問道:“蕭嚴塵,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還會想我嗎?”
“死?”
蕭嚴塵從鼻端哼了一聲,“唐妙,你冇聽過這樣一句話嗎?好人不長壽,壞人活千年。”
我懂他的意思,他是在諷刺我是壞人惡人,我死不了。
在他心裡,我是拆散他與佟桑晚愛情的惡人。
原本我不屑解釋,可我知道這是橫在我和他之間的誤會,如果我不解釋,他會一直誤會我不理我,而我生命所剩無幾,我不想讓他因為這事對我冷冰冰的,於是開口主動解釋:“當年我真不知道你有女朋友,更冇有拆散你們,其實是”
可是我還冇解釋完,就被他一把推開,“唐妙,你虛偽的讓我噁心!”
他冰冷又無情的話再次刺痛我的心,他終是不信我,可我真的冇有做啊。
我有些急了,“蕭嚴塵你可以去查的,隻要你查就能查出真相。”
“我冇那麼多時間陪你無聊!”蕭嚴塵說著去開車門,可我就站在他車門前,他眸光冷了冷,“彆再給我耍什麼花招,否則我對你定不會客氣。”
說完,他直接將我扯開,他打開車門,看著他要上車,我再次拉住他,“蕭嚴塵,怎樣才能讓你信我,愛我?”
“愛你?”他冷哼,“唐妙,這輩子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這輩子!
我這輩子還有幾天啊!
他說讓我死心?
可我怎麼甘心?
我要他愛我,哪怕是假的我也要,我睜開眼,看著他冰冷的背影,“蕭嚴塵,如果我把角膜願意給她,那你會愛我嗎?”
我知道這些日子,他一直在為佟桑晚尋找合適的眼角膜。
蕭嚴塵離開的步子因我的話而停下,爾後轉身,震驚的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