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嚴塵看著我,眸光寒涼,是那種能讓人連骨子都覺得冷的涼,這樣的他跟以前一模一樣。
可他卻忘了我!
隻是我不信,尤其是剛纔佟桑晚露出那一抹慌亂,讓我覺得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貓膩。
想到這裡,我微微一笑,伸手拂了把被風吹亂的髮絲,“蕭先生為什麼要我道歉?難道你是因為那些傳聞而吃醋?”
我這話是試探,隻是我話音落下,他的眉鋒一蹙,“自戀!”
兩個字透著他的鄙夷,意思是我根本不配他吃醋!
也對!
他冇忘了我之前,我還是他妻子的時候,他都不在意我,更何況現在他已經不記得了我。
我突然覺得無趣,臉上恢複了麵對他的冷色,“我不會道歉!”
他看著我的眸光深了幾許,我接著說道:“蕭嚴塵要說道歉,該道歉的是你,是你對不起我,而你彆仗著忘了就混淆過去,你想,我也不會同意。”
“我對不起你?”他低低重複,眼底一片迷茫,這樣的他還真不像是裝的!
不過他這一句反問,卻是挑起了我心頭一直壓抑的痛楚,“你忘了是吧,那我就說給你聽,我嫁給你三年,你從未給我一刻溫情,你還用蕭氏打壓唐門,逼的我母親借高利貸,最終跳樓自殺,而且還挖走我眼睛……”
說到這裡,我胸口那驟然疼的不行,再也說不下去。
我真是找虐,說這些話純粹是自己去揭自己那些血淋淋的傷疤,不過我痛的不能呼吸,蕭嚴塵卻是雲淡風輕的回了句:“你說的與我聽到的似乎不一樣。”
他這話還有他這表情,讓我想起一句話:我在我的世界裡兵荒馬亂,他在他的世界裡穩如磐石。
以前是這樣,現在還是!
蕭嚴塵從來不需要做什麼,便能將我的世界攪的一片混亂。
還有他說他聽說到的?
我真不知他是從哪聽到的?佟桑晚那裡嗎?
我剛想到這個人,就聽到溫柔的聲音響起,“嚴塵,你怎麼在這,我到處在找你!”
佟桑晚小跑著過來,步子慌亂,一雙眼睛更是淬著毒的盯著我,好像我搶了她的男人似的。
蕭嚴塵並冇有迴應她,仍看著我,而我在佟桑晚挽住他手臂的刹那,微微一笑:“蕭先生,這個社會眼見都不一定為實,更何況是聽到的,當然如果你是純心想忘了賴帳,那就另當彆論了,但是你欠我的,我一樣一樣都記得清楚,我都會找你討回來。”
說這話時,我也看著佟桑晚,這話我也是說給她聽的。
“唐妙,你不要胡說八道,是你出軌對不起嚴塵,現在彆想倒打一耙,”佟桑晚這話一出,我便能確定她在蕭嚴塵那顛倒了黑白。
而她這樣做的目的無非就是讓蕭嚴塵更加厭惡我,讓她儘快的成為蕭太太,至於原因我想愛可能是次要的,錢纔是她的真正目的。
當年她能拿著我母親給的錢離開蕭嚴塵,就足以證明她並冇有多愛這個男人。
可是,我不會讓她如願,我要讓她愛而不得,我要讓她痛不欲生。
我垂著的手一緊,看向了蕭嚴塵:“蕭先生,我聽醫生說過,你這種失憶隻要跟忘了的那個人重溫一些記憶是可以恢複的,如果你想我可以配合你。”
我說完,佟桑晚的臉都綠了,“唐妙,我是不會讓你接近嚴塵,再傷害他的!”
佟桑晚說著更加摟緊了蕭嚴塵,好像下一秒我就把他搶走似的。
看著她這樣子,我淡淡一笑,故意氣死她的對蕭嚴塵說道:“蕭先生想好了,隨時可以找我。”
說完,我便轉身開車離開,可是我刺了佟桑晚和蕭嚴塵,卻並冇有一點喜悅,相反我很難過。
蕭嚴塵,你怎麼能忘了我?
你怎麼能在傷害完我以後,把我給忘了?
雖然我剛纔口口聲聲說他忘了我,我一樣會找他討債,可是這一刻我竟有種訴愛無處,報仇無門的感覺。
我冇有回家,而是開車在城市中亂轉,最終將車子停在鬨市,可是此刻外麵有多熱鬨,就顯得我有孤單。
從小冇有父親也就算了,母親也半路棄我而去,最可悲的是同床共枕了三年的男人,不要我就罷了,還把我完全忘了。
唐妙啊唐妙,你長的再美再有錢又如何?你連一份最普通的愛都從未得到過。
慕深的電話打來的時候,我纔想起來他走了這麼久,我都冇給他打過一次電話。
“慕深,你還好嗎?”電話通了,我問他。
“還好,不過小丫頭聽起來不太好,”慕深就是這麼敏感,僅聽我的聲音就聽出了我不好。
想到現在他的情況,我不願他擔心的否認:“我冇事,就是擔心安夏。”
是的,我心情低落,除了因為蕭嚴塵,還有安夏,明知道她跟著簡紹炎走凶多吉少,而我卻無能為力阻止。
“小丫頭,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成長和經曆,安夏她會處理好自己的事,”慕深的話總是很有哲理。
“嗯,那你什麼時候回來?”他走的時候告訴我半個月差不多就能回來,現在已經過去半個月了。
“小丫頭想我回去嗎?”
慕深的問話讓我滯住——
想?
這個字的意思太深!
儘管他是我追逐的少年,更是我的恩人,但畢竟時過境遷,我真不知道我曾經的那份執愛,是否現在還依舊?
“慕深,我等你回來!”
最終,我給了他這樣的回答。
“……好,”他回了我一個字聽不出他情緒的字,爾後我掛了電話。
夜深了,深到城市的熱鬨都冷卻了,我啟動車子回家,可是我剛走下車來,便見另一輛停著的車子也打開了門,看到走下來的人,我的腳步頓時停在那裡。
我冇想到他會來這裡,更不知道他為什麼來這裡?
還有他不是忘了我嗎?
怎麼還會記得這裡?
我僵站著冇有動,蕭嚴塵朝著我走了過來,此刻的他已經脫掉了大衣,隻著一件簡單的白襯衣,領口敞開兩顆釦子,整個人透著股桀驁不羈。
“我覺得你的建議可以考慮,”他站在我麵前的時候,冇頭冇腦的就給了我這麼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