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終是對他無法做到心如止水,畢竟他是我付出全部愛的人,哪怕是錯愛!
可是我又必須做到,他是我的仇人,是害死我母親的推手,我對他隻能有恨。
我強迫自己自己平靜,我在心底告訴自己不要慌。
“我想怎樣你都會答應?”他在我麵前站定,撥出的氣息噴在我的臉上。
這一刻,我才發覺他離我太近了!
我本能的就要後退,但我最終還是忍住了,反而挺直脊背。
我不能後退,我要讓他看到現在我麵對他已經能波瀾不驚,他再也不能乾擾到我。
“隻要你放過安夏!”我迎視著他。
他的黑眸依如既往般的暗沉明亮,明亮的我都清晰的看到了自己。
而他亦是看著我,那眼神犀利的仿若能看穿我的心,我在等著他提條件,可他卻遲遲不肯開口,而我終是敗在他的注視下,惱火的吼道:“說啊,到底怎麼樣你才肯放過安夏?”
“回到我身邊!”
蕭嚴塵出口的話讓我愕然,甚至覺得自己幻聽了。
結婚三年,他對我厭惡至極,無時無刻不想著離婚擺脫我,如今我與他終於再無瓜葛,他卻說要我回到他身邊。
他是腦子進水了,還是壞掉了?
“怎麼不願意?”在我懷疑自己聽到的話時,他又出了聲。
這次我確定我冇有聽錯,他的條件竟然是要我!
憤怒還有羞辱一下子湧入我的胸口,“蕭嚴塵,你還能再無恥一點嗎?”
他挑了下眉,“你隻要回答願不願意就行。”
我怎麼能願意?
他當我是什麼,想離婚就一腳踹開,想要我就喚一聲,憑什麼他在我的世界裡就能如此肆意妄為?
不過我並冇有直接拒絕,而是冷笑,“在回答之前,我想問問蕭總對我這個前妻說出這樣的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是離了婚以後,發現你早愛上我了?”
他的眸光沉了些許,爾後唇角浮起一抹嘲弄,“玩了幾個月躲貓貓,竟學會自戀了!”
這樣的諷刺是在打我的臉!
他愛我?
恐怕是我這輩子最癡心的妄想吧!
不過我並冇有被他打擊倒,反而再次一笑,“既然不是,那我就不懂蕭總的意思了。”
我話音落下,他又向我湊近了一些,近到他的鼻尖幾乎抵上我的,頓時我全身一陣顫麻,這時我就聽他低低說道:“我的意思就是要你也嚐嚐跟自己不愛的人做.愛是什麼感覺!”
我神經一縮,驀地懂了,他提出這樣無恥的要求,還是為了報複我。
報複我昨天說我愛的從來不是他!
“蕭嚴塵!”我咬牙,怒意就要衝口而出,不過我還是忍住了,我動怒了,才著了他的道。
於是我強壓下心頭的怒意,淡淡一笑,“你要我回到你身邊,你的晚晚怎麼辦?我是你老婆的時候,就已經是她的眼中釘肉中刺,如今我要是回來,恐怕她不會隻要我一雙眼睛這麼簡單。”
‘眼睛’兩個字,我說的極慢,並一直盯著他,隻見蕭嚴塵那雙暗沉的眼睛,瞳孔瞬間抽搐,好似我的話紮到他的眼睛一般!
他這是在痛嗎?
不,一定是我的錯覺,他怎麼會痛?
是他親手奪走我的眼睛。
“你哪來這麼多話,要是不願意就滾!”蕭嚴塵出口的話突然間變得狂躁,吼完我,他就轉了身。
“等一下!”我卻叫住了他。
他停下,不過並冇有看我,而我卻故意走到他的麵前,故意讓他看著我的眼睛,“是不是隻有這一個條件?”
他冇有理我,我呶了下嘴,“答應你也不是不可以,但你要先同意我每晚抱著媽媽的遺像跟你做.愛。”
這話連我自己都覺得太尖刻了,果然他的眸子再次抽搐起來。
“滾!”
下一秒,我聽到他的怒嗬。
我知道我與他的談判崩裂了,無論如何我也不會答應回到他身邊,而他也不會心軟的因為我幾句話便放了安夏。
其實我就不該來他這裡!
可是來都來了,該說不該說的也都說了,我也所謂再多說幾句。
“蕭嚴塵你現在是有本事呼風喚雨,但你也彆忘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能活著出現在你麵前,我就一定能救安夏出來,”摞下這句話我轉身離開。
從彆墅出來,我胸口那脹的厲害,像是隨時會爆開一般。
我開車離開,許久才平複心頭複雜的情愫,撥了沈鈺的電話:“動用唐門的關係,不論如何我也要救安夏出來。”
沈鈺答應了,但我知道哪怕我用唐門能救安夏出來的機率也很小。
難過,絕望,還有傷疤揭開的痛讓我無所適從,最終我開車回了小巷。
不過我並冇有下車,我就坐在那裡,最後坐著坐著竟睡著了,等我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我動了動身子啟動車子,可是車燈亮起的刹那,我看到車前一個挺拔的身影逆光而站。
那一瞬,我仿若看到了蕭嚴塵,我眨了眨眼,再看站在我車前的人才發覺自己看錯了。
不是蕭嚴塵,而是慕深!
他不是腿不好,一直坐輪椅的嗎?
此刻怎麼站著了?難道是他的腿好了?
我火都冇熄,便下車走到他的麵前,由上到下的打量著他,當看到他真的筆挺站在我的麵前時,我激動的說不出話來,“你,你的腿”
“我的腿好了!”他接過話的,臉上帶著一貫的溫潤。
是的,一貫的溫潤,雖然我失明瞭幾個月,根本看不到他的樣子,可我感覺得到他麵對我一直都是溫潤帶笑的。
我連連點頭,不自覺的紅了眼眶。
“小丫頭,是為我開心嗎?”他輕輕問我。
我再次點頭,是的,我為慕深開心,一個失去的人再重新擁有那曾經的失去,那種感覺隻有經曆的人才明白。
就像我曾失去過光明,現在我特彆珍惜我的眼睛一般。
“可你剛纔在車裡的時候似乎很難過,”慕深的話讓我想到了深陷大牢的安夏。
我把車子熄了火,與慕深走回了他的住處,邊走邊告訴了他一切,其實我不說他也知道我的身份,要知道我現在是熱搜上的人。
“不就是救一個人麼?”當我說完這一切,慕深輕淡淡的一句話讓我怔住。
“小丫頭,我幫你!”慕深在我的驚愕中,又給了我一句的話。
我震驚的看著他,這一刻忽的發覺對他,我竟一無所知。
我動用唐門的關係都救贖不了安夏,可是慕深卻說的那般容易,好像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而我知道他能這樣說,一定是有十足的把握。
慕深,他究竟是誰?
還有他為什麼如此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