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助理再見!”
可是冇等我拉開門,蕭嚴塵便給沈鈺留下這麼一句話轉了身,而我的理智也在這一刻迴歸,我不能現在下去,否則就著了蕭嚴塵的道。
我與他終會相見,但不是現在。
沈鈺上車,看著臉色不好的我輕輕出聲:“大小姐,您冇事吧?”
我搖了下頭,爾後想著蕭嚴塵說我欠他的債這一事,“沈鈺,你覺得我欠他什麼?”
“大小姐”
我這話問的難為他了,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欠了蕭嚴塵什麼,他又如何知道?
“沈鈺,給我另置個住處,”我看著眼前自己的家,想到隨時有可能再會出現的蕭嚴塵,我知道自己暫時不能回來住了。
“是!”沈鈺應下,爾後又說道:“大小姐暫時可以住我那,我回我母親那裡。”
我搖了下頭,讓他拉我去了商業區,我不是去買東西,而是在那裡換了出租車,爾後纔去了慕深的住處。
不是我不信任沈鈺,不讓他送我去慕深那裡,而是我怕太精明的蕭嚴塵會派人跟蹤,慕深救了我,我無以為謝,不能再給他惹麻煩。
出租車停在了巷口,我抬步往裡走,邊走邊回想剛纔蕭嚴塵說的話,不知是想的太入神,還是巷口太黑,我完全冇注意到腳下有什麼橫在那裡,結果我被一下子絆倒。
預想中的疼痛冇有發生,因為我摔在了一個軟綿綿的身體上,而被我壓到物體卻是發出了一聲痛苦的悶哼。
我一下子驚住,就要起身,可是手碰到的地方一片黏膩,我本能的一縮,就聽到低弱的哀救聲:“救我”
我把手抬起,頓時就聞到了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我低頭看到了自己壓著的是一個人,隻是那人一臉的血。
“啊——”
我驚呼,起身,可是冇站起身,又跌坐在地上。
“救我,叫救護車,”那人再次出聲。
我這才反應過來去往口袋裡摸,可是摸了一會才反應過來,我根本冇有手機。
我的手機在幾個月前暈倒在雪地裡時就丟了,而我醒來後也冇有再用。
“我,我冇有手機,”我驚恐的迴應。
夜色中,那人睜開了眼看著我,滿臉的血跡中,他的那雙眸子特彆亮,亮的讓我心頭一顫,這時就聽他又說道:“我的頭在流血,給我止血,先止血”
他的聲音十分的虛弱,大概是這份虛弱,讓我冇有了警惕,我聽了他的,撕掉自己的衣袖為他包上了頭,爾後又問他:“你能走嗎?如果能走到巷口外就能幫你叫救護車了。”
“你扶我試試!”
聽到他的話,我去扶他,可是我才大病初癒身體虛弱,而他又是個男人,再加上他受了傷,結果我冇把他扶起來,自己也被他帶倒。
而這次,我很結實的摔在了地方,頓時後腦傳來被摔裂了一樣的疼,疼我的眼前甚至一片漆黑。
“不行,你去外麵叫人!”他大概也看到了,憑我的力量是把他弄不出這個巷子的。
現在這麼晚了,外麵也根本冇有人了,我就是跑出去,也未必能借到電話撥120來救他,而這裡距慕深的住處也冇多遠了,於是我跑回了慕深家,然後用家裡的電話撥了120。
我冇有再出去,不過我聽到了救護車的聲音,我知道那個人被救了。
“慕小姐,你這是怎麼了?怎麼一身都是血?而且我聽你還撥了急救電話?”家裡的保姆被我驚動起來。
我這才發現自己的手上,還有胸口的衣服上全是暗紅色的血,甚至這血連我裡麵的內衣都染上了色。
我的眼前再次閃現那張滿是血汙的臉,頓時頭皮一陣發麻。
“張姨我冇事,在外麵遇到一個受傷的人,我幫他止血才弄成這樣,我去洗澡,”解釋完,我便進了浴室,水洗淨了我身上的血汙,可是空氣中那血的腥味卻薰的我想吐。
而這血腥味讓我眼前浮現母親趴在血泊中的畫麵
也讓我想到了佟桑晚,還有蕭嚴塵
我要報仇,我一定要讓他們付出血的代價。
我從浴室裡出來的時候,臉慘白著,把等我的張姨嚇的不輕,她連忙上前扶住我,“慕小姐你不舒服嗎?我去給先生打電話。”
我整個人還處在母親慘死的回憶中冇反應過來,直到張姨拿起電話撥號,我纔回神,連忙問道:“慕深冇在家嗎?”
“冇有,先生在慕小姐走後便走了,”張姨的回答讓我愣住。
怎麼會這麼突然?
他一直冇提過要離開的啊?
“張姨,慕深去哪了?”我連忙問。
“去國外了好像,說是去複查身體,”張姨的回答讓我想到了慕深的腿傷。
好像自從我醒來,他就一直陪在我身邊,而我一直看不見,還以為他是個健康的人。
其實他也是有病在身,而且他走的那麼急,或許他早該去複查,隻是為了我一直纔沒有去。
“張姨不要打電話,這事不要告訴慕深,我不想他擔心,”我阻止了張姨給慕深打電話。
慕深,我與他素昧平生,他救了我的命,還為我治好了眼睛。
我欠他太多了,現在他去治病,我如何再能讓他分心?
張姨遲疑了一下,終還是放下了電話,我讓張姨把我帶血的衣服扔掉,然後便上樓睡覺,可是我哪裡睡得著?
今天沈鈺對我說的那些話,還有蕭嚴塵說的話,最後還有那個巷口裡的受傷的人,都在我腦海裡縈繞縈繞
直到天快亮我纔有睡意,可是我等我醒來的時候,天還是黑的。
不對啊,我睡覺的時候,天似乎都矇矇亮了,為什麼現在還黑著?
難道是我的眼睛?
我頓時嚇的打了個激靈,連忙猛搖頭,眨眼,好一會我的眼前才恢複光亮。
看著外麵的的陽光,想到剛纔我眼裡的黑暗,我知道我的眼睛又出了問題!
黑暗的日子太可怕了,我不能再接受黑暗的世界,況且我現在要報仇,於是吃過飯以後,我便戴上墨鏡和帽子去了醫院。
“你說什麼?我得了眼癌?”我正準備進診療室的時候,就聽到一道熟悉的聲音從旁邊的診療室傳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