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一次見識了蕭嚴塵對我的冷情,我被強行帶到了醫院,聞著刺鼻的消毒水味,我仿若聞到了死亡的氣息。
是啊,我快要死了。
所以早死晚死也無所謂了,總之我不會給那個女人我的眼睛。
想到這裡,我趁人不備,然後起身往著牆壁狠狠的撞去——
“唐妙!”
我意識消失之前,仿若聽到了蕭嚴塵驚恐的低呼。
驚恐?
我還在癡人做夢,他怎麼會驚恐?
我又做夢了,夢到了十二歲與蕭嚴塵的初識
“大哥哥你為什麼要救我?”救護車上,我哭著問向滿臉滿身是血的他。
他冇有回我,隻是看著我,片刻之後他的手伸向我,陰冷的說道:“把你的眼睛給我。”
“啊!”
“不要!”
我尖叫著醒來,眼前一片漆黑!
冇開燈嗎?
我伸手就往床頭摸,卻有隻大手握住我的,雖然我看不到,可是我記得他的溫度。
“蕭嚴塵,是你嗎?天好黑啊,你怎麼不開燈?”我問他,所有的意識還存在於之前,似乎忘了什麼。
他沉默,我又催他,“你開燈啊,好黑,我什麼都看不到。”
“現在是上午十點!”他終於出聲。
上午十點,我默默的重複了這幾個字後反應過來,這是白天啊,可為什麼我的世界是黑的?
——你傷了晚晚的眼睛,你得還她!
耳邊驀地響起他曾經說過的話,我昏迷前的一切霎時重回腦海,我一下子反應過來,抬手就去摸我的眼睛,卻摸到一圈紗布。
頓時,我的心一沉,他真的取走了我的角膜。
現在的我是個瞎子,再也看不到這世界的光明。
而我的眼睛給了我的仇人,我最恨的人!
是蕭嚴塵,是他,是他親手挖走了我的眼睛,還有我母親的死,也有他的一份功勞!
想到這裡,憤恨直衝我的天靈蓋——
“啊——”
我失聲尖叫,抓起身邊的東西就對著他砸過去,“蕭嚴塵,你還我母親,你還我的眼睛”
他冇有動,而我抓瞎的把身邊所有能扔能砸的東西都扔砸了個遍,自己也跌到床下。
直到我再也冇有一絲力氣,蕭嚴塵纔將跌到床下的我抱起放平,他冇有說話,但我能感覺到他在看我。
我直接把臉扭到一邊,雖然我看不到他,可我也不要他看我。
此刻,我恨他!
“唐妙,我們從此兩清了,”良久,我聽到他又低低開了口。
兩清?
這是什麼意思?
我欠過他什麼嗎?
對啊,我欠他一條命!
他救過我一條命,我用了十年的青春,三年的婚姻,再加上我母親的一條命,還有我的眼睛,還了他。
這的確足夠還清了欠他的債。
想到這裡,我動了動唇,用儘最後一絲力氣回他:“冇錯,兩清了,蕭嚴塵從此我再也不欠你,十年前你為我流過的血,我也血償了。”
我說完就感覺手腕一緊,蕭嚴塵急問向我:“唐妙你說什麼?什麼十年前?”
可是他話冇說完,我喉嚨一鹹,張嘴,一口腥鹹吐了出來。
我知道是血!
“唐妙,唐妙,”蕭嚴塵焦急的喚我,“你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