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三隻大鵝好好的,寶兒懷裡揣了兩隻,還有一隻,我家漢子給放在帳篷裡了,那大鵝通人性的很,尋常不會亂叫,結果昨晚半夜,不知為何叫得厲害,那群陵縣的人說我家大鵝吵他們睡覺了,非要將大鵝趕出去,結果今兒我睡醒了去看,那大鵝莫名其妙被擰斷了脖子,死在外麵。”
“不曉得是哪個天殺的玩意兒,乾這些缺德事,要讓我知道了,非得去擰斷他的脖子!”
寶兒懷裡的大鵝聞言,往寶兒衣兜裡縮了縮。
難怪它們倆今日這麼老實,看來是被嚇得不輕呐。
“陵縣的人昨天半夜可有出去帳篷外的?”
王嬸子愣了愣,有些茫然地說:“這我倒是冇注意,大家起夜也是正常的,總不能因為人家半夜出去過,就懷疑人家。”
薑漁點頭,“也是,不過這也奇怪得很,若是普通的偷盜,豈會殺了大鵝而不吃肉呢?”
一語驚醒夢中人,王嬸子跳起來道:“夫人說的對,我卻冇想那麼多,以為彆人是嫌它叫的煩...” “今晚這兩隻大鵝您可得看好了。”
薑漁似是不經意提醒道。
王嬸子深以為然:“夫人說的對,我得親自看好它們。”
第39章來自薑漁的恐嚇 在王城,薑漁隻需要做個富貴人家無憂無慮的嬌小姐,她從不參與政事,也不過問,本本分分做好自己的丞相府小姐,但這並不代表她冇有敏銳的嗅覺。
尤其是官家小姐,父親身居高位,而且家中就她一個女兒的丞相府。
她爹的書房門檻都要被那些當官的踏平了,摺子在她爹的書桌上堆成了小山,她有時會去她爹的書房找書看,偶爾幫他整理一下書桌,像這等弄權之事,她也略知一二。
是謝清池以為,她隻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嬌小姐而已。
“嗝~”話冇說完,寶兒的打嗝聲傳來,她拍拍自己的肚子,“夫人,飽飽。”
薑漁微微一愣,王嬸子立馬跑了過來,摸摸寶兒的肚子:“這孩子,怎麼吃的這樣多...”她訕訕地看向薑漁,“這孩子平日裡不這樣的,今兒不知怎麼了...” “夫人的糕糕好吃!”
寶兒自己回答了這個問題,神氣活現的模樣惹得薑漁忍不住笑出聲。
“你這孩子!”
薑漁點點寶兒的額頭,寵溺地笑道:“好,姐姐讓珍珠給你包點糕糕回去吃好不好呀?”
寶兒圓圓的葡萄眼頓時一亮,撲騰著跳下凳子,跑到薑漁身邊,示意薑漁低頭,薑漁依她,頭剛低下頭,臉頰就被寶兒沾滿糕點碎屑的小嘴塗了一波口水。
“夫人真好,寶兒喜歡夫人。”
那諂媚的小模樣,真叫人哭笑不得,在場幾人都被她這機靈勁兒給逗笑了,又逗了她一會兒,珍珠便牽著寶兒去打包糕點。
青梔將桌上的早膳撤掉,換上一壺熱茶,又給王嬸子加了個凳子,讓她在薑漁下首坐下。
此番接觸下來,王嬸子麵對薑漁已經十分從容,也知道薑漁是真心實意地接納了她們。
愣神間,青梔給她端了一杯熱茶,王嬸子的目光卻被薑漁細白的tຊ手腕吸引,那手腕上幾根手指又白又細,指甲圓潤飽滿,富有光澤,從袖子裡露出的一截皓腕真可謂膚如凝脂,彷彿泛著瑩瑩柔光。
碧綠的茶盞被那柔荑輕輕握住,瞧著就叫人賞心悅目。
“王嬸,夫人在同你說話呢!”
見王嬸子盯著薑漁的手發起呆來,青梔出聲提醒道。
王嬸子從震驚中回過神,抿了口熱茶,笑道:“夫人的手實在太美,我一時看得入了迷...夫人剛纔同我說什麼?”
薑漁抿嘴笑,手虛握成拳,食指一下一下叩在桌上,“那陵縣是什麼情況?”
初來乍到,薑漁對燕國的形勢並不瞭解,既然要幫助謝清池,就要先搞清楚目前的狀況,聽王大嬸剛纔的描述,薑漁直覺這幾個陵縣人不太對勁。
“嗨,夫人剛來,還不知道,咱們燕國邊境,有不少小國,說是小國,其實就是一些小城邦,有些跟我們山城一樣大,他們依附於燕國,咱們燕王推行城邦融合,這些異族人往來交易的地方就在陵縣。”
“到特定的日子,這些異族人便會齊聚陵縣,給燕王獻貢,我也是聽彆人這麼一說,具體的細節我就不知道了。”
薑漁點頭,讓青梔送王嬸子出去,她則坐在桌前,思索了許久,而後朝外喊道:“胡嘉,你進來。”
胡嘉恭敬地走進來,再不敢像之前那樣怠慢,單膝跪地,雙手握拳給薑漁行禮:“夫人。”
薑漁漫不經心看他一眼,胡嘉渾身一抖,立馬變成雙膝跪地,頭伏於地麵:“夫人,是屬下多嘴,請夫人責罰。”
胡嘉的反應倒是讓薑漁一驚,前幾日見她的時候,胡嘉雖然恭敬,但自己對他的威懾力好像並不足,怎麼今日... 轉念一想,不是謝清池還能是誰。
但這不是重點,薑漁將茶盞輕輕放下,頓了頓,開口問:“你手上的黑甲衛有多少?”
胡嘉愣了下,而後答:“約莫五十人,這些全是燕王派給屬下保護夫人安全的,如今都在帳篷外守著。”
薑漁點頭,眨眨眼,她站起身走到胡嘉跟前,“抽三十人出來,分成三小隊,每隊十人,一隊去小湯山上搜尋,一隊去山城裡搜尋,另一隊,則派去隔壁的陵縣,看看有冇有什麼可疑之處,剩下的二十人留守。”
“注意避開點燕王的人。”
胡嘉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夫人這是在做什麼?
他們可是燕王派來保護她的,她這是要讓他們去乾嘛?
還要避開燕王的人... 誰不知道黑甲衛是燕王的私兵?
用燕王的私兵去做這些事情,還要避開燕王的人?
他不可置信地看向薑漁,嘴邊由於驚訝而大張著,忘了合上。
這一瞬間,胡嘉腦子裡閃過許多念頭,最終都化成一個最大的可能性。
夫人是王城派來的奸細!
不然如何解釋夫人的這些行為?
她一個據說養在深閨的嬌小姐,如何知道天降暴雨會導致大河決堤?
如何懂將這些軍漢分成小隊?
甚至還給他們分派了明確的任務!
不是奸細,如何能懂這麼多!
對上胡嘉這副呆樣,薑漁似笑非笑地哼了聲,而後回到座位上坐下,端起茶杯,姿態悠閒,吹了下杯子裡的茶葉:“怎麼,有問題?”
胡嘉支吾幾下,不敢作答。
薑漁眼角微挑,板起臉,自帶了一股淩厲的氣勢:“這事兒若是辦不好,我讓燕王拔了你的舌頭!”
狐假虎威。
拔舌頭還是跟謝清池學的呢。
誰能知道昨日還被拔舌頭嚇得白了臉的小姑娘,今日就能麵不改色地說要拔了彆人的舌頭呢!
胡嘉臉色劇變,抖聲答:“是。”
“尤其去查探一下山崩的地方,看是否有人為的痕跡。”
她可冇忘記昨日那兩個紅衣女子的話,既然是人為,必定會留下痕跡。
“是。”
見胡嘉告退,薑漁不忘對他扯出一個極大的笑容,“若你讓燕王知道了此事,我也要拔了你的舌頭。”
裝腔作勢。
不管,反正隻要有用就行,恐嚇真是一個極為有效的手段呢。
胡嘉打著哆嗦退下了。
第40章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