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門被從外麵打開,媽咪闖了進來,一邊走一邊急切地喊道:
“公子,公子,實在抱歉,我們這艘畫舫被一個貴人包了,公子隻能改日再來了。”
“什麼?”江風此時隻覺得一千匹草泥馬在奔騰。
氣氛都烘托成這樣了,你居然告訴我你大姨媽來了。
那個媽咪趕緊躬身,然後陪著笑臉說:“公子抱歉抱歉,那個貴人我們實在惹不起啊。”
江風的暴脾氣此時也上來了,怒道:“勞資偏不走,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何方神聖?”
那個媽咪嚇了一跳,趕緊小聲說:
“哎喲公子,那個貴人就是曹國公,彆說我們畫舫惹不起,就算是應天府尹,甚至是刑部大理寺也惹不起啊。”
“公子你快彆惹麻煩了,快走吧,你的全部寶鈔,我們畫舫如數奉還。”
江風哈哈大笑:“李景隆?就那個大明戰神?”
大明戰神的名號那個媽咪冇有聽過,可一聽李景隆的名號,她嚇得就想要捂住江風的嘴巴,手伸了伸又冇敢動,急得直跺腳。
“公子快彆說了,你不能直呼曹國公的名字,隻能稱呼公爺或者曹國公。”
她又湊到江風的耳邊,悄悄地說:“他的父親是陛下的外甥,聽說陛下一直很寵愛他。”
江風看了看旁邊嬌滴滴的明月,心中一股莫名的火氣直沖天靈蓋,一個草包李景隆,居然壞了他的好事兒,實在忍不了。
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仰頭喝了一杯酒,叫囂道:“叫那李景隆過來,讓我來會會這個草包。”
江風此時已經想好了怎麼對付這個霸道的李景隆了,他現在有恃無恐,必須教訓教訓這個敢壞他好事兒的廢物。
門外,李景隆已經帶著一幫公侯二代上到了三樓。
在這些公侯二代中,李景隆他爹李文忠死得早,李景隆早早就繼承了曹國公的爵位。
而其他公侯二代,此時大多都在皇宮當侍衛,或者在軍中當箇中低層軍官。
加上李景隆能說會道,還很講義氣,又是陛下的外甥孫,深受陛下喜愛,所以自然就成了這幫公侯二代的頭。
跟在李景隆後麵的是傅讓和藍春,傅讓是穎國公傅友德的三兒子,藍春是涼國公藍玉的兒子。
傅讓突然聽到屋裡有人在說李景隆的名字,立即拍了拍李景隆的肩膀。
“曹國公,我好像聽到有人在喊你的名字。”
藍春也說:“不對,我好像聽到裡麵有人在罵曹國公是個草包。”
李景隆一聽,頓時火冒三丈,今天他包了這個畫舫,請兄弟們來玩,居然有人敢罵我,我曹國公不要麵子的嗎?
江風的聲音很大,他剛剛也聽到了,直接衝到那個房間,一腳就踹開了房門,眾人跟著就衝了進來。
明月早就被嚇傻了,躲在江風的身旁瑟瑟發抖,媽咪也非常害怕,但還是硬著頭皮走過來。
“公爺息怒,這位公子喝多了,奴家馬上讓他走,保證不打擾公爺的雅興。”
李景隆一把推開這個媽咪,仔細確認了一下麵前這個怪人,確定不是皇子和公侯。
他指著江風大聲問:“剛剛是不是你在罵本公爺?”
江風瞥了一眼李景隆,自顧自地又喝了一杯酒,冷笑道:
“本公子在這裡玩得好好的,憑什麼要給你讓位?你以為你是公爺就了不起嗎?”
李景隆萬萬冇想到,在南京城居然還有不把他曹國公放在眼裡的人,這麼多兄弟在這兒,必須找回這個麵子。
“找死!給我上,好好教教他如何做人。”
李景隆話音剛落,十幾個家丁就朝江風圍了過來。
江風冷哼一聲,大手一揮,手上立馬多了一個大號加特林煙花。
眾人不知道這是個什麼玩意兒,但這神奇的一幕,把大家都驚呆了,因為他們都冇有看清,這個東西究竟是怎麼到這個傢夥手中的?
可堂堂曹國公怎能被輕易唬住,他怒喝一聲:
“都愣著乾什麼?給我上!”
江風手裡的打火機亮了,他對著加特林的引線一點,引線嗤嗤地冒著火花,他抱著加特林,就對著李景隆和周圍的人一頓掃射。
頓時,場中硝煙瀰漫,到處一片火光。
李景隆、傅讓和藍春三人身上的綢緞衣服立即著火,衝過來的家丁也是狼狽不堪,他們哪裡見過這麼厲害的武器。
雖然他們大多都見識過大明的火炮,這個火炮雖然殺傷力不是太強,但不停地連續射擊,火力相當驚人。
眾人在南京城囂張慣了,出門也冇有帶武器,很快就狼狽地敗下陣來。
不一會兒,一大隊官兵就衝上了畫舫,將所有人圍了起來。
李景隆指著江風,對兵馬司的官兵大聲喊道:
“就是那個穿著打扮怪異的傢夥,手裡拿著威力強大的武器,危害京城治安,快把他抓起來。”
江風本來想穿越跑路的,可是,自己現在隻能在明朝的各個時空穿越。
而且他知道,明朝其實也有嚴格的戶籍管理製度,像他這種冇有任何身份證明的黑戶,走到哪裡都會有無窮的麻煩。
在洪武朝,起碼自己已經搭上了朱元璋,隻要朱標的病好了,自己就會獲得朱元璋的好感,獲得朱標的信任,以後要乾啥都很方便。
此時是洪武二十五年,錦衣衛是洪武十五年成立的,以他對錦衣衛的瞭解,隻怕此時自己的周圍都會有錦衣衛的人監視。
這裡的情況也很快會被蔣瓛和朱元璋知道,在朱標冇有確認生死之前,朱元璋和蔣瓛是絕對不會讓自己有事的。
想到這裡,江風乾脆丟掉手裡已經打完的加特林煙花,沉穩地站在三樓的台階上,冷冷地注視著下麵的所有人,裝作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這時,從官兵中走出一人,對著江風大聲說:
“我是南城兵馬司指揮趙思禮,請問閣下是誰?”
南城兵馬司其實並不是軍隊,而是管南城片區治安的一個正六品機構,也就是一個公安分局局長。
這個趙思禮果然是個聰明人,麵對打扮這麼怪異,又如此沉著冷靜的江風,冇有一上來就喊打喊殺。
難怪能以一個正六品的小官,一躍成為太子朱標的親家,他的女兒在洪武二十八年嫁給了朱標的嫡次子朱允熥。
江風笑道:“趙思禮,你不用管我是誰,如果要問,就去問蔣瓛。”
“我在這裡正當消費,卻被李九江(李景隆字九江)這小子帶人驅趕,你既然來了,就必須給我一個合適的交代。”
李景隆堂堂國公爺,居然被這小子如此侮辱,氣得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