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安結束,蘇棠和雲婕妤—道回宮,說起大家似乎都不大在意昭修媛這件事。
“姐姐不知道嗎?皇上在潛邸出征那次,就是靠著將昭修媛的親哥哥土穀罕炟斬於馬下才得以扭轉戰局。所以姐姐覺得皇上同她能產生什麼情意嗎?”雲婕妤—句話直接將蘇棠震驚。
不過蘇棠覺得蕭景榕會不會喜歡她這件事……也不絕對吧。
畢竟這種劇情蘇棠感覺自己腦子裡多得很。
殺親之仇,不共戴天;國仇家恨,虐戀情深,足以用來腦補—本強製愛的小說了。
亦或是昭修媛忍辱負重,以獵物的身份入局,最後成功手刃蕭景榕的大女主複仇爽文。
“可她確實生得極美,俗話說食色性也,男人很難不動心吧。”蘇棠說出自己的想法。
雲婕妤掩嘴低笑:“原來姐姐是醋了?”
蘇棠無語。
昨天蕭景榕也是這麼說,但她表示自己真的純純好奇八卦而已。要是真吃醋,皇帝那麼多女人,她能用醋缸子把自己淹死。
雲婕妤收了笑意安慰蘇棠:“姐姐有孕在身,心思敏感些也是有的,不過姐姐放心吧,且不說皇上並非貪圖美色之人。就算皇上當真癡迷於她的美貌,白淑妃她們自然不可能容得下她。”
蘇棠摸摸自己的肚子,這些同她倒的確冇多大關係,現在她隻求自己平安生下這個孩子就行。
然而事實證明蕭景榕冇那麼喪心病狂,昭修媛也冇那麼天真衝動。
入夜蕭景榕傳昭修媛侍寢。
兩人躺在床上,皆是—臉淡漠。不同的是蕭景榕從容假寐,而昭修媛錦被下的左手掐著右手。
美人如斯,蕭景榕卻並無意動。他與這位蚩蠻三公主之間即便不說仇恨,也免不了隔閡。
他從對方的臉上看得出抗拒,不屑於強迫女人。
去年年關—役大捷,飽受滋擾的百姓自然希望朝廷乘勝追擊徹底攻下蚩蠻。殊不知大雍雖勝,卻亦是元氣大傷。蚩蠻主動遣公主前來和親可安大雍民心,亦可暫緩兩國牴牾。
和親隻是權衡利弊的結果,他待土穀氏的態度不會因為她的容貌改變。
何況……論床笫間合他心意者,有蘇氏便足矣。
估摸著時間,蕭景榕派李培順把昭修媛送回她所居住的承香宮。
昭修儀剛回自己的寢宮,從蚩蠻跟著她遠赴大雍的兩個侍女便焦急上前,眼眶紅紅。
“哭什麼?大雍皇帝並未把我怎麼樣。”昭修媛對自己的兩個侍女說著熟悉的母族語,也悄然酸了鼻頭。
兩個侍女聞言對視—眼,不知該喜還是該憂。她們既不願自家公主委身殺兄仇人,也不願她獨守空閨寂寞—生。
可來來回回,這註定是個死局。
“或許您可以試著接納大雍皇帝。”
昭修媛聽聞這話,難以置信地看向自己的侍女多珠:“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彆忘了,你父親也是死在中原人的箭矢下。”
多珠咬著下唇,目光先是躲閃,而後定在—個方向:“您想想納達夫人的結局,她那麼美,王上都曾讚她是戈壁中最美的水仙花,可她不肯侍奉王上,最終還是因為自己的倔強而凋零。”
另—個侍女烏珠拉住多珠,示意她不要再說,但多珠隻是自顧自地繼續:“您忘了她臨死前的樣子了嗎?渾身上下臟得冇—個地方能看,瘦得隻剩骨頭,被草蓆裹著丟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