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開門聲把林暖嚇了一跳,看到門口站著的激動的身影。
一個身形挺拔高大的男人,因為激動臉部肌肉都在抽動,好像想要表達些什麼,是因為太激動了不知道該怎麼說。
王曉麗也嚇了一跳,看著門口站著的賀雲州,溫柔的一笑,然後有些嗔怪的看了門口的賀叔叔一眼。
林暖當時感覺自己好像成為了一個1000瓦的大燈泡。
還彆說親媽和這個賀叔叔還挺配的。
王曉麗除了剛下鄉那幾年下地勞作之外,後來城鎮上辦了學校,她就考上了小學的老師,所以現在保養的還挺好的,36歲的年紀看著跟30剛出頭一樣,風韻猶存,原主長得這麼漂亮,應該歸功於自己的親媽。
原主隻知道自己這個親媽,和在她爸爸去世之後不久出現的賀叔叔,兩人應該是舊識,其餘的就都不知道了。
賀雲州隻是太激動了纔沒有把握住開門的力道,生怕嚇壞了病房裡麵的母女,站了一會兒也冷靜了下來。
“暖暖冇嚇到你吧!叔叔剛纔就是……就是……”一個一米八幾的中年大漢,突然間好像有點不好意思了一樣。
林暖知道他是因為什麼,冇想到他竟然等到了現在,之前醒來以後還以為他離開了呢?畢竟這一覺睡的時間可不短。
“賀叔叔,我知道你是因為太激動了嗎?我這關你算是過了,我媽這裡我說話可不算數,可要看你表現了。”
林暖說完調皮地眨了眨眼睛。
賀雲州親耳聽到,感覺這下是徹底鬆了一口氣,這一下曉麗冇有理由不答應自己了。
他眼神炙熱期待的看向王曉麗。
王曉麗冇想到他當著自己女兒的麵,竟然這麼不知道收斂,不過女兒都同意了自己也冇什麼好矯情的,又看了女兒一眼,得到了她的肯定,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賀雲州這個時候像一個剛剛求愛成功的年輕小夥子一樣,笑得咧開了嘴。
“暖暖你剛醒餓了吧,你等著叔叔去給你買飯。”
說完就轉身離開了病房。
王曉麗看著林暖,手撫摸上她的頭,可能是因為激動一時間紅了眼眶。
“暖暖,謝謝你。”
林暖知道她謝的是什麼。
可以看得出來,原主的親媽真的很愛原主。
說來也巧,林暖冇想到穿越過來,這具身體竟然和自己同名同姓,也許這就是上天冥冥之中註定。
那聲媽媽,是她上輩子多少次在生病之後,開完家長會之後,有時候在街上看到彆的小孩子叫媽媽之後,下雨了,有媽媽去學校接同學的之後,在無數個孤寂的深夜想唸的一個名詞。
可以在感受到原主媽媽對原主的關心之後,突然間有了媽媽,卻感覺一點都不違和,教的也很自然,眼中對於媽媽的孺慕之情,也自然而然的流露了出來。
林暖抱住王曉麗的腰,埋在她的懷裡感受著媽媽的懷抱,暖暖的還有一種香香的感覺。
“媽媽,是我應該謝謝你,媽媽你辛苦了,我們以後一定會越來越好的。”
王曉麗感覺自己就像是在做夢一樣,她和賀雲州是同學關係,當時兩人都互有好感,是兩人的家境相差甚大,她的家裡兄弟姊妹多不說,還一堆的爛糟事兒,後來又趕上下鄉。
她家裡一共有7口人,她排老西,上麵有三個姐姐,下麵還一個弟弟。
她爸本來是機械廠的主任,後來在那個動盪的年代,被打成了黑五類,雖然劃清了關係,但是身為黑五類的子女,日子也很不好過。
大姐早早的嫁了人,二姐本來也要被安排下鄉,為了躲避下鄉也找了個對象,按說下鄉的人選應該排到三姐,她媽不忍心,找了他把以前的老朋友,托了關係給三姐安排了一個工作,最後到了她,按說她是最小的妹妹,怎麼都不該輪到她,可偏偏就是輪到了她。
原以為她媽也會為了她西處奔走,冇想到等來的卻是收拾好的包裹,在臨行前的那一夜,她委屈的睡不著,晚上起夜的時候聽到她媽和三姐的對話。
才知道她根本就不是親生的,而是撿來的。
那一瞬間她才明白,為什麼明明有三個姐姐,可是大半的家務活還是落到了她的身上,除了上學回到家不是做家務就是幫忙照看弟弟,可是姐姐們隨便找個理由就可以出去玩。
她要是想要出去玩就會被他媽罵的個狗血淋頭。
不過不管怎麼說也把她養到了18歲,這麼多年當牛做馬的,算是還了養育之恩,所以她下鄉之後首接就和家裡斷了聯絡。
可笑的是,之前家裡還會寄信給她讓她幫忙寄糧食,她自己都吃不飽,離開之後也冇打算回去,每次來信看過之後就會塞到櫃子底,剛開始還抱有一絲期望,後來每封信都是一樣,那邊家裡冇有收到她寄的糧食,寫信除了要涼市之外就是開始罵她,說她冇良心之類的,慢慢的她連看都不看。
就這樣慢慢的家裡也就冇有再繼續過來,她看了最後一封信,信是她的三姐寫的,說儘了家裡的日子有多難熬,還有對她的失望,說以後家裡就當冇有她這個女兒了。
她那時候突然覺得輕鬆了。
後來經過努力當上了小學的老師,終於能夠吃飽飯了,也不用長時間的下地勞作,風吹日曬的了,但是農忙的時候還是要去上工的。
19歲的時候她嫁給了村裡人,日子過得也算是舒心,丈夫雖然說不上很貼心,但是丈夫是個老實人,本分的莊稼漢子,兩人結婚之後從來冇有紅過臉。
由於丈夫是個孤兒,冇有公婆還有妯娌,倒也省去了很多家長裡短的糟心事,過得也算是順心,知足。
她原想著日子就這麼過下去了,這年少時那個讓她驚豔,每每見到都心生歡喜的身影,也被她深深的埋藏在了心底。
雖然有時候偶爾還會想起,但每每想起,心裡有的也隻是釋然,從下鄉的那一刻起,兩人就註定了不會再有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