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的洞察力,還真是細緻入微,萱兒受教了。”
柳萱兒微微頷首,這番話,算是承認了陳軒所謂的破綻。
眾人臉色也跟著變化,對陳軒不免高看了幾分。
而陳軒笑容自信,舉起了第二根手指。
“至於這第二點,依舊在彈琴上。”
“通俗來講,彈琴,應該配唱曲,若唸詩詞,自然落入了下品。”
“何況姑孃的琴聲和詩詞並不相配,甚至顯得突兀,完全是敗筆。”
這……
不少人暗自咂舌。
這傢夥,還真冇給萱兒姑娘留麵子啊。
可細細一想,陳軒所說,並不是信口胡謅。
“公子請繼續!”
柳萱兒咬著牙關,眼睛略顯通紅。
原本的得意之作,卻被陳軒形容為敗筆,多少會受些打擊。
陳軒倒了杯茶,一口喝完,才豎起第三根手指頭。
“這第三處破綻,自然就是姑娘唸的那首詩了。”
“美夢隨雲散,飛花逐水流,寄言眾兒女,何必覓閒愁。”
“姑娘身在青樓,卻不沾染男女因果,不受感情困苦,又何言美夢雲散,飛花逐水?又有何資格勸眾兒女不覓閒愁?”
說到這,陳軒站起身,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
裝逼的模樣,還真有幾分高人風範。
“春怨秋悲皆自惹,花容月貌為誰妍。”
“萱兒姑娘,你的內心提醒你,該談戀愛了,這樣壓抑著不好。”
話落,全場,鴉雀無聲。
所有人大眼瞪小眼,看看陳軒,再看看柳萱兒,表情古怪之極。
“春怨秋悲皆自惹,花容月貌為誰妍!”
柳萱兒怔在原地,喃喃自語。
好看的眸子落在陳軒身上,驚異中帶著複雜。
“萱兒雖年輕,但這些年走南闖北,相識之人如過江之鯽。”
“卻從無一人,會像公子一樣,和萱兒這般說話。”
陳軒撇嘴!
這終究是個看臉的時代。
你長得這麼漂亮,身材又好,誰見了不想誇兩句?
不過那都是走腎而已。
走心,你就輸了!
“相識滿天下,知交無一人,萱兒姑娘,我有點同情你了。”
“你?同情我?”
柳萱兒滿臉詫異,隨即兀自發笑。
不是可笑,更不是恥笑。
而是那種發自內心的奇怪感覺。
“你知道我是誰嗎?你就同情我?”
陳軒無所謂的攤攤手:“我不知道你是誰,我隻知道,你是一個女人,寂寞而柔弱的女人。”
“就算你再漂亮,再有權有勢,可有時候,也需要一個肩膀依靠。”
聽聞此言,柳萱兒徹底呆住了。
看著陳軒的目光,從奇異、到震驚、到感到,最後,卻滿是落寞。
玉手攥緊,誰也不知道,她心裡在想著什麼。
“怎麼樣,萱兒姑娘,被我說中了吧?”
陳軒眨眨眼,整了整衣服,理了理頭髮,賤賤一笑。
“如果你需要的話,哥的肩膀,可以借給你靠靠,不收錢哦。”
噗嗤!
柳萱兒忍俊不禁,連忙掩袖止住,紅著臉白了陳軒一眼。
這壞傢夥,害我差點出了洋相。
而她這副模樣,看得陳軒眼睛都直了。
這小妞,笑起來也太好看了吧?
要是能把她拿下……
一百遍啊一百遍!
“萱兒姑娘,不知道在下有冇有榮幸,成為你的入幕之賓?”
柳萱兒美眸閃爍,想要開口的一瞬間,卻遲疑了,似乎在顧忌著什麼。
所有人眼巴巴的看著柳萱兒,心那個痛啊。
尤其是齊文濤和洛城,那叫一個咬牙切齒。
這水嫩嫩的小白菜,難道就要被這頭豬拱了不成?
“喲,今日怎的這麼熱鬨,莫非小王錯過了什麼?”
氣氛緊張之際,隻見一個年輕人身著錦袍,龍行虎步,往大堂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