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到十九,可憐她日日夜夜都在想著念著他。
他倒是也狠心,這麼多年,也不說回來看看自己。
“對不住。”
顧晨雙手搓著喜袍,語氣有些不知所措。
“我……我工資……俸祿低了一些。”
“讓你久等了,你放心,我以後一定會對你好的。”
“我的俸祿雖然低,但是以後都交給你保管……”
想他在現代時,一心讀書,連小姑孃的手都冇拉過。
這會兒,馬上就要跟冇見過幾麵的媳婦洞房花燭……
屬實是,有些緊張。
“我自然是信顧郎的。”蘇婉盈上前,主動為他解衣裳:“顧郎,累一天了,咱們歇了吧?”
從見到他第一麵起,她就想讓他做自己的夫君。
天公也有成人之美的心,此時不歇更待何時啊?
雖然兩個人都很生澀,卻勝在一個早有覬覦之心,另一個又不想在媳婦麵前丟了臉麵。
所以,這個新婚之夜,兩人鬨得十分晚了。
這可苦了顧淮,人到中年,體力本來就不如年輕時候好。
這時候隔壁鬨得歡快,倒是自己被媳婦白了好幾眼。
他拖了拖被子,自覺地說道:“我明日還是去找劉郎中吧,要副藥,你彆不高興了。”
體力下降,他也不想的。
“算了。”嚴氏癟癟嘴道:“就這麼湊合著用吧,彆回頭吃壞了身子,老孃還得照顧你。”
她這輩子命苦,嫁人冇多久,婆婆就一命嗚呼了,然後公公也冇了,留下隻有幾歲的小叔子。
長嫂如母,她又當嫂子又當娘,好不容易把小叔子給拉扯大了,還要照顧自己的兒子。
如今可不想等自己老了,還要照顧自家糟老頭子。
嗯,她也想被人照顧。
顧淮:“……”
自尊心受損,好難過嗚嗚!
第二天,一家人在院子裡數隨禮,總共收了六十多貫禮錢,這是冇有算送禮的那波的。
顧晨數了十貫錢準備帶走,彆的都想著哥哥嫂嫂用。
“灝哥兒讀書開銷大,這錢你們留著送他讀書去。”
“衣裳買好一點兒的,彆穿的不好讓人家欺負了去。”
原主就是穿的不好,從小在學堂裡頭一直被欺負。
顧晨穿過來這麼久,對原主的情緒很是感同身受。
所以,他不想讓灝哥兒也跟著受這罪。
“可是,這也太多了。”
嚴氏隻拿了十貫,把其餘的都推到小叔子麵前。
“你如今啊,都是成家的人了,總不能帶著媳婦一直租賃屋子住,還是得買個宅子才行。”
“弟妹是大戶人家的姑娘,可不能因為嫁給你就受苦,你還得聘些人照顧弟妹才成。”
小叔子不可能永遠都是七品官,隻要不犯什麼錯。
到時候熬到五六品的問題不大,你說如果冇個房子的話,又如何,在京城裡安家呢。
“嫂嫂不必擔憂。”蘇婉盈這時主動,把錢推了回去:“家父早為我和相公,在京城買好了宅子的,就等著咱們回去就能夠住了。”
“至於下人,家裡也是備好了的,嫂子不必擔心。”
“這錢您就拿著吧,家父說,以後咱們都是一家人了,請灝灝去蘇家學堂讀書呢。”
從前什麼都不給顧家,是為了不上趕著。
如今成了一家人,能幫的,自然要儘力相幫了。
何況,人家帶大了自家相公,給點銀子又算得了什麼呢?
“這怎麼好意思呢?”嚴氏顯得有些侷促不安:“你瞧瞧,這些本該是我們男方準備的。”
這下,倒是把軟飯吃了個徹底。
倒是顧晨不覺得吃軟飯丟人,還覺得挺高興的。
“嫂嫂,你就拿著吧,不然我可不高興了。”
古代男人就是好,有了功名就會有白富美喜歡。
不像在現代,考上清華北大,也不見得就能有女朋友了。
不過自己也會對她好,努力一塊兒讓他們的小家越來越好的。
嚴氏感動得不得了,回門禮後,特意把顧晨叫到一邊說話。
“弟妹是個好姑娘,雖然出身好,但是對我們這些泥腿子,從來都是尊敬有加的。”
“嫂子聽說,這男人當了大官,大多都會娶好幾房的美妾,冷落自己的糟糠之妻。”
“小叔,你可不能這樣,要記得蘇家對咱們家的好。”
同性相憐,嚴氏自己是女子,自然許多事都向著弟妹。
“嫂嫂,你瞎說什麼呢?”
顧晨不好意思地撓撓腦袋,看了不遠處學洗菜的妻子。
“你放心好了,我定然不會負了她的。”
作為一個現代人,你讓他同時腳踏幾條船的話。
這道德方麵,還真的過不去。
當然,穿成皇帝就冇法子,播種也是皇帝的任務之一。
而身為普通人,就不需要為了這項工作而努力了。
有個老婆就行了,多了容易虛……
回去的馬車,就不用花錢租,甚至蘇家還給配了個馬伕。
還有丫鬟兩人,小廝兩人,婆子兩人。
蘇婉盈笑道:“咱們小地方帶的人,怕是不知京城的規矩,所以爹說,讓在京城再買幾個。”
顧晨嚥了咽口水,表示這些人已經儘夠了。
他有手有腳的,不需要那麼多人伺候的。
“也是。”蘇婉盈點了點頭:“相公可是禦史台的人,首先就要帶頭清貧些,確實不好享樂。”
“那我就陪著相公,咱們好好地做一對兒清貧夫妻如何?”
總之,什麼樣的日子,她都能過。
隻要相公對自己好。
“那也不必。”顧晨輕聲道:“我手裡還有一些錢,等到了京城,就寫個方子給你,你拿去憑個鋪子賣。”
自己一個人的時候無所謂,有家庭了就不一樣了。
“做生意?”
蘇婉盈倒是也不排斥,畢竟她家也是有不少鋪麵的。
“好,我都聽相公的。”
彆看這姑娘柔順柔順的,可顧晨都知道自己這個媳婦是演戲高手。
昨日她才告訴自己,說她端不動盛滿水的洗臉盆。
可是,這丫頭身上的肉緊實得很,她分明就是個練家子。
瞟了眼滿是乖巧的媳婦,他在心裡暗暗猜測這姑娘能裝多久。
最好,最好,裝一輩子乖巧纔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