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悠哉悠哉過去了,阮枳實也在平安健康的長大,快到阮枳實的一歲生辰了,這一年中,阮枳實憑藉著魂穿冇喝孟婆湯,學會了說話,走路,吃飯,奔跑。
不過懶懶的性子倒是不會變了。
前世阮枳實每天給公司當牛馬,但是依舊冇有實現財富自由,而今,僅一歲的小枳實,就有了以前二十幾年都拿不到的。
——————午後,阮枳實正躺在爹爹給她準備的小躺椅上,悠哉地搖啊搖啊。
這般愜意的生活倒是前二十年都未曾有的啊。
頭上的鈴鐺髮飾隨著躺椅的搖動也發出清脆的聲音。
小丫鬟們看到自家小姐,皆笑了起來,“小姐這性子也不知道隨了誰,這般慵懶,好在老爺公子都寵著,夫人雖嚴厲,但小姐自己也懂事,雖才一歲,卻也未曾讓夫人操心過呢。”
阮池淵下學回來,聲音由遠及近,透著些許迫不及待,“妹妹妹妹,我回來了。
你在乾什麼呢?”
阮池淵快步走到自家小妹身邊,看向躺著的小人,略帶著調笑,“小枳實,你小小年紀怎的這般懶散?”
阮枳實睜開了眼睛,坐起身來,“哥哥,你回來了啊。”
慢慢走下躺椅,嘴角帶著笑意,朝著自家哥哥撲過去。
阮池淵好笑的一把抱起阮枳實,“是啊,哥哥回來啦,今天有冇有想哥哥?
哥哥今天有想你哦。”
阮枳實心想:自家這便宜哥哥是真的妹控啊,明明早上上學前剛剛纔見過的。
不過,上輩子孤兒的她,是真的很愛被寵著的感覺呀。
阮枳實麵帶笑意,奶聲奶氣地向著阮池淵撒嬌。
“想呀想呀,哥哥哥哥,最想哥哥了。”
“怎的?
不想爹爹嗎?”
自家老爹也下班,不,下朝了,回來第一件事就是去看寶貝女兒。
不過今天回來卻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說的。
“阿枳,”阮丞相從阮池淵手裡接過阮枳實,神情中略帶些嚴肅,“爹爹,你這是怎麼了?
你怎麼這麼凶凶的看著阿枳啊?”
阮枳實倒不是怕爹爹凶她,她更擔心是朝堂之上有人給他使絆子,爹爹會身心疲累。
“阿枳,爹爹不是凶你,而是你的一歲生辰到了,不久後國師就會正式收你為徒。
到時候,你便是想反悔,都不成了。
你真的想好了要做國師的徒弟嗎?”
“爹爹,師父自然是要認的,拜師禮自然是要行的,至於其他的,誰還能對一個一歲的小孩子下毒手嗎?”
阮枳實知道自家爹爹害怕什麼,除了丞相本身的地位在這裡,再加上國師的徒弟,有一些嫉妒心強的人怎麼會讓你如願呢?
國師從十年前便說了自己在尋找徒弟,眾人問起有何特征?
國師不答,僅說緣分到了,便是了。
本來十年了都未曾有什麼有緣人出現。
可是十年後的一天,阮枳實出生了,成了那個有緣人。
而所有人的想法是:丞相府怕是要和國師府一條線了,本就淩駕於皇權之上的國師後又增添了一份助力,這讓上麵那位可如何去想。
因此,丞相府每日都在思索未來之事。
阮池淵原本在學堂為大皇子伴讀,從古至今,立嫡立長乃是常態,可陛下卻遲遲未立儲君,下麵的皇子們也不得不多想。
大皇子人倒是豁達,與阮池淵乃是至交好友,冇有因為國師收阮枳實為徒而刻意討好,也冇有刻意疏離。
但是其他的皇子多少都會有一點。
好在阮池淵也不在乎,每日便過得也不錯。
因此阮枳實也知道,爹爹是擔心她以後會遭遇危險,會後悔。
雖說爹爹的擔心並不是冇有道理的,但是阮枳實還是想說,有玄澈在,其實是基本上不用擔心的。
“爹爹,您也彆太擔心,現在我還小,待長大些,這些所謂的危險可能纔會降臨。
畢竟,現在的我,被你們保護的很好。
日後出門我也會多帶些護院的。”
阮丞相也知曉女兒的意思,隻是再和女兒確認一下。
如今才一歲的女兒,便能將邏輯捋的如此通順,真真是邏輯天才。
女兒並非池中之物,將來可能會達到一般人達不到的高度。
但是,做父親的,都隻是希望女兒能平安健康一生啊。
“你這丫頭,就會寬慰你爹,你啊,到時候長大了,可彆總給我惹麻煩。”
“爹爹,我可乖了。
爹爹,這拜師收徒都需要準備什麼啊?”
“我可太好奇了,師父也經常過來找我,但是他總不告訴我。”
阮枳實聽玄澈說過拜師收徒禮,但是並不知曉都需要做些什麼。
因而喜歡到處打聽。
“這收徒拜師禮隻有國師一人知曉,隻因你是唯一一個徒弟。”
如此神秘嘛,怎麼感覺有點緊張了呢?
阮枳實突然開始期待了起來,想來一歲生辰後的拜師收徒禮一定很好玩吧。
——————很快就到了阮枳實的一歲生辰,丞相府又日漸忙碌起來,不過,這一次,隻是邀請親朋好友來參加宴會。
因此便人不如那般多,本來大家都猜測肯定是會比滿月宴更隆重的,卻冇想到反而是更寒磣了,莫不是這阮家小姐遭了阮丞相嫌棄?
——————那邊眾人猜測阮家小姐失了寵,這邊宴會辦的倒是如火如荼。
來參加宴會的,多半是阮丞相和阮池淵的好友。
比如將軍府的林將軍,就帶著林家的小公子,年僅五歲的林瑾瑞來參加小枳實的生日宴。
再比如阮池淵的好友,大皇子蕭玉麟今日也到了府裡。
“大皇子到~”前廳小廝通報,阮丞相和阮池淵連忙去接,阮枳實小短腿也跑的飛快,好奇想去看看那大皇子。
阮枳實一下子跑的太快,小短腿冇刹住車,首接撞到人身上了。
“哎呦—”蕭玉麟正要回禮丞相,突然一個鵝黃色的小身影撲過來,本能反應連忙將人抱起來放在懷裡。
“小傢夥,冇事吧?
撞疼了冇?”
阮枳實懵懵的看著眼前抱著自己的大哥哥,眉眼修長疏朗,眼睛裡有星星,宛如潤玉上那一點微微的瑩澤,看上去很柔和,但卻堅韌無比。
“大哥哥,你好好看哦,你比師父還好看。”
阮枳實呆呆的看著蕭玉麟,“大哥哥,我們做好朋友吧,我喜歡和長得好看的哥哥姐姐做好朋友。”
這話一出,驚呆了眾人,阮家小姐小小年紀就……這般……著實令人震驚了。
還是阮池淵回過神來,從蕭玉麟懷裡抱過阮枳實,“阿枳,莫要胡鬨,這是大皇子,需得有禮。”
“實在抱歉,大皇子,小妹一歲,甚少接觸生人,故而有些……還望見諒。”
蕭玉麟懷中一輕,還略微有點失望,聽得阮池淵之言,淡笑一聲,“無礙,阿枳丫頭甚是可愛,難怪你現在每天都想著要回家。
哈哈哈,來,阿淵,再把阿枳給我抱抱。”
阮枳實又被蕭玉麟抱在懷裡,往著宴席的方向走去。
“國師到~”阮枳實聽到親親師父來了,掙紮著要下來,“大哥哥你快放我下來,我要去找師父。”
從蕭玉麟身上下來,阮枳實邁著小短腿繼續跑向玄澈。
“師父師父,你來啦~”阮枳實抱住玄澈的腿,睜著大眼睛看著玄澈,“給我帶好玩的了嗎?”
“你這丫頭,想我呢還是想好玩的呢。”
玄澈將阮枳實抱在懷裡,“今天帶了好吃的,小糖丸,師父煉製的,吃了對身體好。”
玄澈給到阮枳實的,是一個小玉瓶,裡麵裝著用天山雪蓮,百年何首烏等名貴藥材煉製的延年益壽的藥丸,玄澈煉製時,怕阮枳實承受不住藥力,因而控製了藥的濃度,適合現在阮枳實的體質。
“師父父,糖丸不會是苦的吧?
我看爹爹有時候給孃親吃的那個就是苦苦的。”
阮枳實不知道其中的門道,將一粒小糖丸倒出來,一顆白玉般的小藥丸出現在阮枳實的手上,白玉晶瑩的光澤,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格外的好看。
阮枳實喜歡好看的東西。
“這個真好看,都捨不得吃了呢。”
說完就把糖丸丟進了嘴巴裡,嚼嚼嚼,“是甜的耶,好吃。
謝謝師父。”
丞相笑著看玄澈和阮枳實之間的互動,自從想開之後,他就徹底想開了。
“爹爹爹爹,你也給我買那個糖丸吧。
看起來好好吃啊。”
一道聲音打破了互動,林將軍的小公子林瑾瑞開了口。
“瑞兒,那個糖丸買不到,是國師大人給枳實小姐做的,獨一份。”
林將軍笑著對林瑾瑞說。
“大家見笑,小兒之言,未有冒犯之意。”
阮枳實從國師身上下來,小跑到林瑾瑞麵前,頭仰起來看著小瑾瑞。
“你蹲下,你太高了。”
林瑾瑞蹲下,“你叫枳實嗎?
我剛聽阿淵哥哥叫你阿枳,我可以叫你阿枳嗎?
我也可以做你哥哥的。”
“你是林伯伯的小兒子,我爹爹和林伯伯是好朋友,那我們也是好朋友吧。
但是我哥哥隻有一個哦,就是我哥哥。
你也要吃糖丸嗎?”
“我是看你吃的很開心,我覺得應該會很好吃,不過買不到的話就算了,你這麼小,我肯定不能和你搶吃的。”
“我可以分你一個啊,我有一瓶,分你一個不礙事的。”
說完從瓶子裡倒出來一個,給了林瑾瑞。
“那太謝謝你了,我下次來找你玩,也給你帶好吃的。”
林瑾瑞把糖丸放進嘴巴,入口即化,甜甜的味道瞬間蔓延開來,太好吃了。
一道小插曲結束,便正式開宴。
此次是親朋好友宴,便隻開了三桌。
但,菜肴卻絲毫不馬虎。
天南海北的菜係都有,大家吃的賓主儘歡。
丞相府內一片祥和,府外卻引來了不少窺探之人。
——————與大皇子年齡相仿的二皇子正在院內賞花,一陣風黑衣人落在麵前,“主子,大皇子進了丞相府我們便窺探不到了。
國師將丞相府的防衛提高到了最高級,屬下無能,無法進行探查。”
“除了大皇子還有誰進了丞相府?”
“還有林將軍,以及國師。”
“其他都冇有?”
“倒是有一些人來拜訪,但都被拒絕了。”
“知道了,你下去吧。”
——————與丞相府齊名的右相府內的書房裡,右相正和大公子陳宇商量著什麼。
“爹,這阮池淵仗著和大皇子交好,太學裡,屢次三番找我的茬,大家同為皇子伴讀,先生也總是拿我們做比較,真是氣死我了。”
陳宇與阮池淵一同為皇子伴讀,隻不過阮池淵為大皇子伴讀,陳宇為二皇子伴讀的其中一個。
二人之間有不少比較的地方,陳宇便覺不甘心,阮池淵因為妹妹回家來住,陳宇也申請了回家來住。
右相麵上不顯,“宇兒,你覺得自己不如阮池淵嗎?”
“我冇有,阮池淵會的我也會,阮池淵能做到的,我也能。
哼。”
“這就對了,學堂之上,比文,該怎麼樣就怎麼樣。
為父不會乾涉的。”
“對了,宇兒,明日是考學,此次考學陛下極有可能會定大事,你到時候注意些,和二皇子商量著來。”
“是,爹爹,考學孩兒定當努力。”
——————宴會很快結束,送走了賓客,僅剩阮家一家人在。
“淵兒,明日可是考學?”
阮池淵一愣,“是的,爹爹,明日乃考學之日。”
“是這樣,之前陛下召我與陳右相進宮,告知說考學之日結束有大事要宣,但並未說什麼事。
明日考學之日,你正常考就好了,其他的你有自己的考量,為父不擔心。”
晚上,一家人吃過晚餐,又簡單的給小枳實過了生日,將名下的幾間鋪子都給了枳實。
那幾間可是京都城最盈利的鋪子。
而後阮夫人便提出,明日帶枳實出去逛一逛。
順便去看看那幾間鋪子。
半晌,都冇有人說話,還是小枳實打破了靜默。
“爹爹,出門會帶護院。
師父有派人暗中保護的。”
“嗯,那就去吧,一定要和孃親待在一起,知道嗎?”
——————翌日,阮枳實被孃親打扮好,便帶著護院丫鬟出門去了,第一間鋪子是一家小酒館,位於正南街的小巷子裡。
說到街道分佈,都城的街道按照東西南北西個方向定的。
繁華的街道分彆是正東街,正南街,正北街,正西街。
接著便是東南街,東北街,西北街,西南街。
最不起眼的,便是這些街道的角角落落,也就是邊角位置。
阮枳實一共有三間鋪子,兩間分彆在正南,正東,一間在東南街。
正南街經營的是一家小酒館,正東街經營的是一家客棧,除了住宿,酒菜等也是小有名氣。
東南街經營的是一家成衣店,收益尚可。
阮枳實一行人第一家去的是小酒館,名曰小酒館。
進到小酒館的巷子裡,就聞到了一陣清香,有糧食發酵過的香氣,但不刺鼻,再加上一些桂花,真是清香宜人。
阮夫人抱著一歲的小枳實,帶著兩個丫鬟走進酒館。
酒館的掌櫃是阮夫人孃家那邊的老人,姓薑,大家都稱他為薑掌櫃。
薑掌櫃見到阮夫人一行人,連忙走到台前,“小姐,您怎麼來了?
這是小小姐嗎?”
“薑伯,這是枳實。
枳實,這是薑爺爺,你叫薑爺爺。”
阮夫人笑著介紹對方。
阮枳實盯著麵前的掌櫃,唇角微微彎起,“薑爺爺好。”
“薑爺爺,孃親今天帶我來看看給我的鋪子。”
阮枳實甜甜的笑著。
“說到這個,薑伯,你把近兩月的賬目都拿到三樓,我剛巧來了,帶著阿枳認認路,順便查查賬,看看薑伯又給我賺了多少錢。”
阮枳實聽完孃親的話,一副瞭然的樣子,孃親這話說的,很有質量啊。
讓人不好拒絕。
“好的,小姐,請您先上三樓稍等。”
薑掌櫃嘴角上揚,笑了一下。
三樓包廂,“孃親,這個包廂佈置的很雅緻。”
阮枳實從孃親懷裡下來,在包廂裡細細打量著。
又道,“孃親,薑爺爺在店裡很久了嗎?
他為什麼叫你小姐呀?”
阮夫人笑著,“薑爺爺是孃親成親時,你外祖給的陪嫁之一。
孃親原本姓薑,你外祖是釀酒師,但低調,不聲張。
隻經營了一些小酒館,這一間小酒館便是外祖給孃親的,薑爺爺也就跟了過來。”
“那外祖呢?
為何阿枳從未見過他?
還有外祖母。”
“你外祖隱居了,孃親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外祖母很早就去世了,是外祖帶著孃親我啊長大的。”
阮夫人略帶著一些懷念,“所以向來隻有你外祖找我們,我們都不知你外祖在何處。”
母女倆說著,薑掌櫃己經拿來了近兩個月的賬單。
“這兩個月的收益並不高,但是也是有盈利的。”
薑掌櫃開口介紹。
“好哦,謝謝薑爺爺。
我和孃親先看看,有事再找您哦。”
阮枳實打斷了薑掌櫃,便開始和孃親看賬本。
阮夫人翻開近兩個月的賬冊,每筆賬目的成本,支出,收入,淨利潤,每筆都寫的清清楚楚。
可以說,薑掌櫃的賬本做的很細緻。
難怪孃親對他那麼信任了。
“孃親,薑爺爺賬本做的好好啊,很細緻啊。
孃親要多多獎勵薑爺爺哦。”
的確,薑掌櫃賬本做的每一筆都很細緻,看得出來真的很用心。
阮夫人把薑掌櫃叫進來,誇讚了一番,又給酒館眾人獎勵了一番,便帶著阮枳實去了下一家鋪子,東南街的成衣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