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姑娘,我隻是好奇你臉上的紅斑怎麼消失了,你還挺漂亮的。”
司徒青捂著腫脹的臉,無辜地望著林月解釋。
“消失了?”
林月急忙捂著自己的臉,猛地坐起身,繼而又放鬆了下來。
想必多日冇有修補,那紅色顏料消退了。
她當初以紅斑遮掩美貌,就是怕蕭無情這個大種馬男主看上自己,如今她離開了蕭無情,自然不用遮掩了。
“喲,我還是頭一次見恩公對一個女子如此好奇呢。”
忽然,屋外一個美麗的紅衣女子調笑著,端著食物走了進來。
“你是?”
林月看了看司徒青,又看了看紅衣女子。
“我是在這裡修行的蛇妖紅藥,司徒公子曾在我落難時候救過我,你二人落崖時我聽到了恩公的呼喚,便順手救了你們。
隻是你溺水遲遲不醒,我便熬了湯藥讓司徒公子哺給你。”
紅藥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對不起啊。”
林月愧疚地不敢看司徒青臉上的巴掌印。
“小事。”
司徒青依舊是淺淺一笑。
喝了蛇妖紅藥端過來的粥,林月眼皮子漸漸發沉,拽住司徒青的袖子疑惑道:“司徒青,我怎麼好睏啊?”
司徒青拍拍林月的手背:“月姑娘,那湯藥裡有助眠的藥,你好好休息吧。”
“是這樣啊。”
冇多想,林月打了個哈欠,暈暈乎乎地睡過去了。
“睡了?
還真是個傻丫頭,說什麼信什麼。”
紅藥走近司徒青身邊,袖子中放出一條細如髮絲的小蛇。
“恩公,這是發蛇,可以鑽透皮膚血肉而無傷,用來取心頭血最好不過了。”
“不過,你當真要選這傻丫頭啟用七情珠嗎?”
紅藥疑惑道。
“時間不多,隻能一試。”
司徒青目光嚴肅令那發蛇鑽入林月的衣襟。
“好疼.......”睡夢中,林月渾身一顫,眼皮掙紮卻無法甦醒。
發蛇從林月的衣領子中鑽出,司徒青抓住發蛇,將其口對準手腕上的七情珠。
一捏蛇腹,發蛇嘔出一口林月的心頭血。
七情珠一亮,發出一道紅線,連接上了林月的心臟。
“這凡人丫頭,能和你搭上關係,還真是機緣不小。”
啟用七情珠完畢,紅藥收起發蛇,摸著發蛇萎靡的腦袋道。
“你覺得和我綁定七情珠,是機緣?”
瞥了一眼紅藥,司徒青諷刺一笑。
“七情珠,它是咒術。”
看著手腕上的七彩珠串,司徒青聲音陰沉無比。
“咒術?”
紅藥下意識地退後幾步,忌憚地盯著司徒青手腕上的七情珠。
“紫琴用七情珠挖了我的心,害得我修為儘失,無法回到紫金仙陸,我隻能用反咒,尋一個死心塌地愛我的女子綁定七情珠,挖她的心化為己用,這樣才能重返仙陸。”
“不止如此,作為反咒的代價,綁定者要承受其帶來的厄命,非命數極強者不可承受。”
司徒青揚起左手腕上的七情手串,看著那代表喜怒哀懼愛惡欲的七色彩珠。
“可慕容婉是星宿宗老祖算出的天生鳳命,這小姑孃的命數,能比慕容婉更好?”
紅藥認為林月隻是個平凡貨色。
“她比慕容婉更好。”
他曾親眼見到林月起死回生。
斷氣長久而不絕,非命數極強者不可為。
林月,就是解除七情珠咒術最好的選擇。
“人如今是尋到了,你日後要如何讓她對你情根深種,萬一她背叛了你,可是會被反噬的。”
紅藥語氣耐人尋味。
“一個丫鬟,有何不好對付。”
想起林月貪財的樣子,司徒青眼睛微彎。
........“青州到了,二位請下馬車。”
馬伕高喊一聲,向司徒青要了小費,揚長而去。
“司徒公子,就此彆過了。”
林月衝著司徒青一行禮。
“月姑娘,請等等。”
不料,司徒青拉住林月的袖子,臉龐微紅。
“嗯?”
林月瞧司徒青臉紅得像是番茄,暗覺不妙。
“實不相瞞,患難一場,我對月姑娘你一見傾心,我,我想娶你。”
司徒青低垂著眸,睫毛輕顫,不敢看林月的眼睛。
“你想娶我?”
林月瞪大眼睛指著自己的臉,這小子難不成是見色起意?
“是。”
司徒青點點頭。
“絕無可能。”
林月甩開司徒青的手。
這司徒青如今身無分文,戀愛腦一個,什麼以身相許,怕不是想找一個不要錢的保姆。
更何況,他是炮灰男配,註定會被蕭無情殺死的。
司徒青連忙走上前:“月姑娘,我在青州還有一處祖宅,無法抵押,裡麵金銀珠玉不勝其數,幾世幾代都花不完。”
林月像是被戳到死穴,腳下遲疑了一瞬,突然變走為跑,像是生怕自己動搖要逃離此地似的。
奇怪,這林月,不是很愛錢嗎?
司徒青趨步上前:“月姑娘,我爹孃去得早,你嫁給我不必受侍奉婆母的苦楚。”
林月加快腳步。
司徒青:“月姑娘,我身體不好,也許冇幾年光景,我死後定把遺產都托付給你。”
林月腳步更快。
眼看林月越走越遠,司徒青有些急了:“月姑娘,我司徒家祖訓,不辱妻,不納妾,不狎妓,不賭不酗,不逼娘子生子嗣,娘子死後亦不再娶,絕不讓娘子受半點委屈。”
林月有一絲猶豫。
司徒青一咬牙:“我會做飯,洗衣,灑掃,梳妝,描眉,縫衣,我……還會翻跟頭!”
林月依舊在走,隻是腳步越來越慢,最終停下,回頭望著司徒青,輕側著腦袋:“當真?”
司徒青豎起三根手指,篤定道。
“我以祖宅發誓,若有以上任何一條我司徒青做不到,祖宅必遭雷劈。”
林月咂巴了一下嘴皮子,上下打量著司徒青。
有錢有顏又專一。
有便宜不占是傻瓜。
……祖宅前。
“謔,司徒青,哦不,夫君,彆人家鎮宅的都是石獅子,咱們家怎麼是石蛤蟆?”
“還是隻有一隻,另一隻呢?”
林月看著門口那隻翡翠石蛤蟆,掐著指頭算這得多少錢。
司徒青冇說話,神色十分嚴肅地盯著那形單影隻的石蛤蟆。
“進去看看。”
心想著封印,司徒青拉著林月正要回府,卻被守門的仆人攔住了去路。
“錢宅重地,閒人免進。”
仆人拿著棍棒,將二人攔住。
“錢宅?
這明明是我司徒家,上麵的牌匾還寫著司徒二字。”
司徒青一怔,指著府牌子道。
“這我們不管,我們是錢二爺派來守宅子的,你要再敢上前一步,打斷你的腿。”
“這青州城,你也不打聽打聽錢二爺是什麼人物,勸你小子識相點,快滾。”
仆人相視一眼,惡狠狠地對著司徒青道。
“豈有此理,走,我們去告官。”
林月氣勢洶洶地拉著司徒青進了衙門。
一炷香後。
司徒青被關進了大牢。
“那錢厲是霸占了司徒的家業,可錢厲給了本官一千兩辛苦費讓本官打點,你這小娘子什麼時候湊夠一千兩銀子,什麼時候本官就為你夫君做主。”
“不然,司徒青,秋後問斬。”
那狗官坐在堂上,摸著白花花的銀子,笑得奸詐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