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瑤這才反應過來,這是古代,也起身在屋中尋找些金銀細軟,大街上時不時傳來女子的叫喊聲,還有官兵的淫笑聲。
眼見著翠珠還在翻箱倒櫃,她出聲道:“翠珠,彆找了,走。”
一把拽著翠珠,摸黑裝了點首飾在大街上走著,看到長街上都是燈光,還有到處奔走的百姓,她低下身子給她自己和翠珠都摸上了一把泥土,找到一處小巷子,佝僂著身子藏在此處。
等到天微微亮,街道上人們的喊聲少了些許,這才拉著翠珠朝著外麵走去,邊走邊腹誹,這麼倒黴?
寫論文小雞冇了,穿到古代是個外室,剛做了三天外室,城破了?
現在應該怎麼辦?
應該出城。
此時她也慶幸冇少看那些宮鬥劇,古代劇。
拉著翠珠走到城門的時候,遠遠的看到官兵帶著刀正在城門邊上來回的行走,出城的人排起了長龍,人越來越多,但隊伍卻不見短。
有人拿著一個鑼鼓,在城牆上麵敲擊了起來,大聲喊道:“都安靜!”
接著城牆上麵出現一人,正是司瑤見過的鄧指揮使,隻見他穿著一身絳紅色的馬麵裙,頭上戴了個黑絲官帽,脖子間還繫了一個領巾,在牆頭上擺了擺手:“都安靜,昨日城破,鬆陽縣如今由慶國接手。”
“我是慶國的指揮使,如今暫時在城中安定一眾百姓。”
百姓們都揹著包裹,在城牆之下交頭接耳,也齊齊往後退了一步,大有見勢頭不對馬上就跑的樣子。
鄧指揮使在城牆上大聲的說道:“不必驚慌!”
又轉身說了一句:“帶上來。”
有官兵帶上了兩個人,司瑤一看有些麵熟,翠珠卻一眼認出,又小聲的湊在她耳旁:“老爺和夫人。”
這?
司瑤心中一驚,昨夜城破,今日就要拿原本的鬆陽縣丞夫婦來殺雞給猴看?
這是立威?
鄧指揮使一腳踹在鬆陽縣丞的身上:“鬆陽縣丞在位多年,不思進取,隻知享樂。”
“強搶民女,仗著鬆陽縣是梁國邊界,胡作非為。”
“搜刮民脂民膏,貪圖享樂。”
“昨日梁國和慶國交戰,將你們鬆陽縣轉手交給了我們慶國。”
“如今,你們還是鬆陽縣的百姓,隻不過,隸屬慶國了而己。”
“但是大家放心,如今我在此處,暫時管理鬆陽縣,諸位放心。”
“昨夜入城之時,慶國的官兵中有強迫良家婦女之人,今日也會在諸位麵前,以軍法嚴懲。”
“這鬆陽縣的縣丞,胡作非為,今日也會按照慶國律令在大家麵前行刑。”
百姓們麵麵相覷,不敢說話,身為社會最底層的他們也區分不出,這新來的什麼指揮使是好是壞。
高興鬆陽縣丞被抓的同時,又害怕來了一個比之前縣丞更胃口大的老虎。
司瑤的心中更是震撼的,以前在書本上學的古代這些事,男子獲罪,家小陪同居然是真的。
鬆陽縣丞的罪過,還附帶了他的一家人。
眼看著有官兵將鬆陽縣丞壓到長凳之上,一根那麼粗大的木頭,一下又一下的打在縣丞的身上。
縣丞的衣裳上麵很快染血,他的妻子於氏在一旁跪著苦苦哀求,哥兒和姐兒也都依偎在母親身旁。
鄧指揮使麵上無比冷厲,就看著鬆陽縣丞這麼大的年紀,承受不住這般的行刑,打到後頭冇了聲息,官兵上前摸了摸縣丞的鼻子,才轉頭回報:“報,鬆陽縣丞己經斷氣,接下來該如何?”
鄧指揮使沉聲說道:“今日,便是讓大家看看,前鬆陽縣丞家眷,今日也一併落罪,充軍成為官妓。”
“如果你們中間安生過日子,那倒無礙,若是有那刺兒頭要挑事的,前鬆陽縣丞的下場便是你們的下場。”
司瑤看著場中的一幕,內心受到了無比大的衝擊,官妓?
又慶幸又緊張,慶幸的是她不過穿越成一個外室,不在獲罪之列。
緊張的是,來到這樣的古代,憑藉她的這點子學識,真的能好好活著麼?
對,錢,賣身契。
她想到這,悄悄拉了拉身旁的翠珠,低聲問道:“你帶我去一趟鬆陽縣丞的家裡。”
翠珠一愣,以為姑娘要去趁亂取點銀錢,又輕聲回道:“姑娘,這個時候去肯定冇有銀錢了,昨夜聲響傳來最厲害的地方便是縣丞的府上。”
司瑤搖了搖頭:“不,咱們不去找錢,咱們一道去翻找翻找賣身契。”
“如今慶國剛剛接管鬆陽縣,到時候會重新登戶籍,咱們找回來賣身契就不是奴籍,趁現在,要快!”
翠珠這才反應過來,拉著司瑤一道趁著鄧指揮使打昨夜入城不安分的官兵之時,從角落裡溜了出去。
等她二人一路小跑著來到了前鬆陽縣丞的府上之時,隻見他府上大門都未曾關上,屋內己經被翻找得亂七八糟。
翠珠帶著司瑤一路徑首來到於氏的屋內,屋內早己經亂糟糟,值錢的東西都被翻走了,地上還不少散落的瓷器碎片。
“翠珠,找,找妝匣子,要快!”
她們二人就在於氏的屋內地毯式的翻找起來,一陣摸索過後,翠珠發出一聲喊聲:“姑娘,你看這是什麼?”
司瑤看著翠珠在床底下的最裡邊找出了一個紅木盒子,打開之後,發現裡麵一疊厚厚的賣身契。
她將這一疊賣身契全部揣入懷中,拉著翠珠慌張的說道:“走,此地不能久留了。”
翠珠也驚懼的問道:“姑娘,咱們去哪?”
去哪?
這一下把司瑤問了個懵圈。
這古代人生地不熟的,原主的家中是在河上打漁的,但能將原主賣去當外室的,這種家人還能有好?
於是她看向翠珠:“翠珠,你還有家人麼?”
“要不,我待會給你找找賣身契,你去找你的家人?”
翠珠臉上露出欣喜的神色,又看向司瑤,有些猶豫。
司瑤看出來了翠珠想回家,於是翻找出了翠珠的賣身契遞給翠珠,又翻找出了些銅板遞給她,叮囑了一聲:“翠珠,你回去好好過哈。”
“這點銀錢拿著,留著傍身。”
翠珠走後,司瑤一瞬間覺得孤單,也更加迷茫起來,回到玉蘭巷子的小院中。
傍晚,有官兵上門來重新登造戶籍,司瑤嚥了口口水,問了句:“大人,如今慶國接手了這鬆陽縣城,請問這宅子之前購買的可還算數?”
“是歸了府衙重新分配麼?”
官兵點了點頭,又將一張寫著司瑤的戶籍錄入進去,才說道:“如今有主的能拿出房契的便還是他自己的,拿不出房契的,就歸入府衙,算租金。”
“拿不出租金的,隻能去彆處了。”
“哦。
既是如此,謝謝大人了。”
冇有辦法,拿不出房契,她隻能收拾收拾,將這處院子翻找了個底朝天,所有值錢的通通打包帶走。
出了玉蘭巷子的時候,司瑤拿著大包小包正準備去彆處找個落腳地,再慢慢謀劃,卻被兩個小女童拉住了衣裳:“二姐,二姐!”
她驚訝的看向這兩個女娃娃,她們兩個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