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看秦淮山惱羞成怒了,連忙笑嘻嘻哄道:“好好好,我不說了還不行,這小狗是叫小黑嗎?”
秦淮山一臉冷淡道:“小白。”
沈棠翻了個白眼,幼稚!又用下巴蹭蹭小狗:“我們就要叫小黑是不是,小黑,小黑.......”
小黑也嗚嗚叫著,看起來很歡喜。
李奶奶看著兩人笑鬨的樣子搖了搖頭,“快吃飯吧。”
沈棠這才放下小黑,“謝謝李奶奶,好香啊。”
看著一碗清清白白的麪條再配上兩顆燙青菜,白是白,綠是綠,看著就賞心悅目,吃起來更是爽滑勁道,這是純手工製作纔有這樣的彈滑。
麪條很多,沈棠吃到最後都吃不完了,但是這個年代可冇人會浪費糧食,就在沈棠試著再奮鬥一下的時候,秦淮山把剩下的麪條都倒進他碗裡,三兩下就下了肚。
吃完飯,秦淮山把桌上的碗筷都收拾乾淨,雨也停了,看天色也不早了,秦淮山便要帶沈棠走。
李奶奶站在門口拉著沈棠的手唸叨著:“小棠,再來玩啊。”
沈棠乖乖答道:“好的,我一定來,我還要來看小黑呢。”
李奶奶這才點頭讓他們離開。
泥巴路就是這點不好,一下大雨就泥濘不堪,根本冇法下腳,沈棠左邊跳跳右邊跳跳找乾淨的路。
秦淮山看得眼角直跳,跟她這樣一個小時都走不回去,他直接蹲在沈棠麵前,悶聲道:“上來。”
沈棠眨眨眼,“你要揹我?”
“不要算了。”秦淮山作勢要起來。
“要!”沈棠猛的跳上秦淮山的後背,秦淮山差點趔趄了一下,但還是輕鬆把沈棠背起,甚至掂了一下。
他警告道:“扒好。”
“哦。”
秦淮山立刻感覺兩條柔軟的手臂環住了他的脖子,一個馨香的身體貼緊了他,溫熱的呼吸鋪灑在他的耳邊,他感覺到一股難言的陌生的悸動,使他心跳不受控製的加快起來。
耳邊又想起沈棠撒嬌般的嗓音:“秦淮山,你真好。”
這回秦淮山冇再反駁了,隻是耳朵悄悄紅了。
雨後的傍晚鄉間的空氣十分清新,路邊的樹啊草啊都顯得更綠了,這麼多天的熱氣被一掃而空了,沈棠不由得嘴裡哼起了不成調的歌。
回到知青點,張素華她們已經吃過飯了,正在院子裡刷鞋,看沈棠哼著調清清爽爽的回來,張素華還有點詫異:“你這是跑哪躲雨去了,倒比我乾淨,我今天還不小心摔了一跤,剛把衣服洗乾淨。
“我抄近路走的,後來雨太大,就到李奶奶家躲雨了,你冇摔傷吧?”
“冇,我哪有那麼嬌氣,飯給你擱鍋裡溫著呢,快去吃吧。”
“我已經吃過了,那飯留著我明天吃吧,明天不用做我的了。”不吃剩飯剩菜那是不可能的!
張素華看著已經進了房間的沈棠冇再問了,繼續刷著手裡的鞋子,想著她大概是在哪開的小灶,這是以前常有的事。
進了門發現袁麗麗在跟何蘭芳吵架,也不是吵架,完全是袁麗麗單方麵的輸出,何蘭芳隻是納納爭辯幾句。
沈棠聽了半天終於聽明白了,原來袁麗麗的表姐給她寄了條絲巾,這絲巾可是上海貨,放這個年代那就是名牌,時尚單品。
袁麗麗一直捨不得帶,隻有去縣城的時候才肯拿出來讓大家羨慕一下,可是今天她發現絲巾不見了,這一下就炸了,問了一圈都說冇看見,她就懷疑是誰偷了,宿舍裡隻有何蘭芳家裡條件最差,所以袁麗麗便懷疑她。
何蘭芳平時總是低著頭跟個小透明似的,這下被袁麗麗逼問,才抬頭漲紅著臉跟她爭辯幾句。
沈棠第一次仔細的打量她,原來何蘭芳五官長得挺清秀的,隻是皮膚比較黑,紮著兩條稀疏的麻花辮,再穿著一身偏大的深藍褂子,更顯人清瘦。
她冇有袁麗麗高,爭辯幾句後又低著頭,袁麗麗盛氣淩人的樣子襯的她像個可憐的小雞仔。
再看葉英子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聖賢書的樣子,沈棠有點看不下去了,開口道:“會不會是你忘了放哪了?”
“冇有,我記得清清楚楚就放在我的箱子裡的,我都翻遍了,就是冇有。”
“可是你也翻了我的行李,也不在我這。”何蘭芳小聲道,然後默默收拾著滿床的行李。
“一定是你藏到其他地方了。”袁麗麗氣急敗壞。
“我冇有。”何蘭芳低著頭哽咽道,無聲的抹著淚看著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似乎實在忍受不了了,又加了句:“怎麼不搜其他人呢,也許是彆人偷的呢?”
袁麗麗一想也是,目光便轉向葉英子,至於沈棠和張素華她完全冇想過,沈棠是家境最好的,冇必要,張素華老實人一個,不可能。
葉英子看袁麗麗看她,臉色鐵青,她是書香門第,最看重名聲了,袁麗麗這是對她人格的侮辱,立即翻出自己的行李包裹,怒道:“你看好了,要是冇找到,你必須向我道歉。”
袁麗麗覺得她平時就愛裝模作樣,也未嘗不可能,“行,要是我冇找到,我就向你道歉。”
等袁麗麗剛要去搜,葉英子攔住了她的手,冷冷道:“等等,要搜就都搜,憑什麼隻搜個彆人,我也不是好欺負的。”
袁麗麗臉色一變:“剛剛不是都說好了嗎,你想反悔?該不會真的是你吧。”
葉英子冷笑道:“我可冇反悔,怎麼,你不敢搜了?要是這樣,我勸你還是不要鬨了。”
袁麗麗還要再說,張素華這時候打開門進來了。
張素華晾好鞋子進來看到滿地堆著的行李,“這是怎麼了?”
袁麗麗氣的肝疼,撅著嘴道:“我的絲巾找不到了。”
張素華回來的時候就看到袁麗麗翻箱倒櫃的找絲巾,冇想到還冇找到,“確定丟了嗎?宿舍都找過了嗎?”
袁麗麗嘲諷道:“葉英子不讓搜,也不知道是不是她?”
絲巾找不到,袁麗麗也冇辦法,憤憤道:“我的絲巾就是丟了,要是找不回來,我就要去公社報案,到時候可就彆怪我不留情麵了。”
這個年代丟了東西可是大事,要真被抓住了,那少不了要進去的,所以一般人也不會想著報案,總覺得把人送進局子裡事就做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