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星覺得衛家三兄弟,對母親還是孝順的,實在教不好會走上歧路,就把關係撇清楚,以後出事了還有個說法。
這一晚,母子倆人不歡而散。
隔天一大早,晨曦剛剛露出來,滿星就起床了。
打了幾個哈欠出門時,看到大兒媳婦和小菱兒正忙著張羅早飯。
“阿奶,你起來了?”小菱兒打著招呼。
“娘,起了?今天做麪疙瘩。”方荷在灶房裡說。
“好。”滿星應著,看到灶房外牆上掛著的竹簍子不見了,應該是老大衛承寬拿去割草了。衛家養著一些雞鴨兔鵝,這些家畜每天都得給喂,還有豬舍,因著比較臭,搭在自留地後麵,也要吃草。
原身不喜弄這些,都是方荷在打理著。
等方荷生娃,這些就要落在她的身上。
衛承佑起床時,看到向來不做粗活的娘,正在給雞鴨兔餵食。
他從小到大,冇見過娘做這些事的,想了想道:“娘,我來吧。”早飯每個人都有雞蛋,一碗疙瘩湯。
衛承佑的目光落在小菱兒正吃著的雞蛋上,娘怎麼對大哥一家子突然好起來了?
他倒不在意這些,隻不過一些吃的而已,現在他隻在意孃的態度。
“承寬他娘。”外麵傳來了族長的聲音。
滿星放下筷子趕緊出去,熱情的笑著說:“族長,您怎麼親自來了,吃早飯了嗎?要不在我家下點麪疙瘩吃吃?”
“吃了吃了,不用忙,我給你打聽好了,隔壁鎮上的私塾叫鹿台書院,教的夫子是十多年前的老秀才,很有經驗的,按月收費,一個月包了吃住大概五兩的樣子。”
族長對於家族子弟的未來,是極為關心的,因此打聽的時候,問得也比較細:“你要不要算個時間去看看?”
“好,謝謝族長。”滿星感激的道:“我下午就去看看。”
“有什麼好謝的,你家孩子有出息,咱們村子也有光啊。”族長笑嗬嗬說著走了。
滿星轉身時,衛承佑正站在後麵,拉長著臉。
臉色給誰看呢,滿星鬨心的很。
昨晚她也想過一個問題,這小子這麼不情不願的,也不見得能讀好。
可不管不顧也不行,換個地方也比在王家好,在王家那是要做太監的啊。
衛承佑:“......”為什麼娘看他的眼神突然變得憐憫?
“娘,我下田去了。”衛承寬吃完飯出來,到柴房裡去拿鋤頭。
滿星點點頭。
此時,一道熟悉的身影走了過來,手拿娟帕,扭著臀兒,正是鄉裡有名的任媒婆。
“衛家嫂子,咱們又見麵了。”任媒婆燦爛的笑容,在對上滿星不悅的麵龐時,心裡咯噔了下。
哎喲,上回來不見得高興,怎麼這回來又冇見高興呢?總不能讓她連空跑兩次吧。
“又路過?”滿星不客氣的問。
任媒婆笑得尷尬:“不是不是,是特意過來的。瞧您說的,您也知道我是乾哪行的呀。”
“是給我家老二說媒嗎?哪家姑娘?”滿星用腳指頭想想,也知道是方杏兒。
林子的事件,怎麼可能就這樣了之。
這麼直接啊,任媒婆笑得更為燦爛了:“就是村尾的方家姑娘,衛家嫂子肯定也是認識的,叫方杏兒,今年十六了,她可是東王村的村花。”
還冇等滿星說,衛承佑在一邊道:“方家?這家配不上我二哥。”
“這,人家姑娘長得漂亮啊,你不知道,那模樣可水靈著呢。”任媒婆可勁的誇:“皮膚吹彈可破,那眼神喲......”
“以色侍人,長久不了。”滿星道。
任媒婆:“......”
衛承佑覺得那方家姑孃的長相,二哥說不定會喜歡,但讓他驚訝的是,娘連‘以色侍君長久不了’這話也知道。
爹以前說娘為了他讀過書識過字,他還不信,現在他相信了。
“話不是這麼說的,這男人哪個不喜歡漂亮姑娘啊,是吧?”任媒婆繼續熱情的笑著:“那姑娘不止漂亮,也是生活的一把好手,是個會過日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