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舒也不是那信鬼神的人,可……她他孃的都穿越了,不信也不行啊。
難道是原主的鬼魂,看她現在小日子過的很好,就想纏上她了?
冇給雲舒多想的時間,內室就出來一箇中年男人,留著山羊鬍,精神倒是抖擻。
“小娘子的乾貨成色如何?我瞧瞧。”
“掌櫃的您瞧,這些都是山裡的好物,我們從山上鄉下送到城裡來的。”雲舒說著,眼疾手快將簍子上的花布扯開,“您瞧瞧,成色可好了……。”
山貨多是一些木耳,菌菇,菌菇的種類又分很多,但山裡人不講究,全都雜七雜八的混在了一起。
男掌櫃的伸手扒拉了下。
“不錯,看上去挺不錯的。這樣,我按照市場價給你,一斤十五文。”
雲舒瞧這掌櫃的對山貨也很滿意,他給的價格,肯定是低了。
“掌櫃的,您可彆瞧我是個鄉下來的就欺負我不懂價。你說的這價格,也就是一般的木耳,我這可是黑木耳,菌菇也都是好的。
你若是誠心要,二十五文一斤,我全部都給你。下次有了好野物,我也給您送來,我們那裡是山溝,山裡多是一些野物。”
“瞧你這娘子,倒是直爽。成,就這個價格!”
雲舒挑眉,心道,這價格怕也是要低了。
不過,已經比在鄉下鎮上賣的貴一半多了。
一簍子稱了下,除了簍子的重量,也有五十多斤。
總的下來,一千多文……
那就是一兩銀錢多了三百多文。
雲舒樂嗬嗬的收了錢袋子,掌櫃的差使店小二將簍子給了雲舒。
雲舒提著錢袋子,往外走。
剛好瞧見門口進來幾個男人,混賬二流子模樣,堵住雲舒往外走的路。
“借過,讓一讓……。”
她這話剛說完,隻覺著,屁股上被人摸了一把!
雲舒這暴脾氣,扭頭,伸手,啪的一下……打臉。
“混賬東西,敢吃老孃的豆腐。”罵了之後,雲舒這才抬頭瞧了去。
站在她身後的男人,身高八尺有餘,長得魁梧高大,那張臉,古銅色,棱角分明,過分英俊。而且,除了英俊,還帶著一股子逼人的煞氣。
“怎麼,你以為你長的帥就可以吃人豆腐,我告訴你,我可不是吃素的。”
知曉打不過眼前的人,雲舒捂著錢袋子,快速往外走。
而那男人,一雙內斂帶著肅殺冷氣的眸子,盯著她的後背上。
這個女人,幾年不見,變化不小啊。
之前跟個瘟雞似的,現在張牙舞爪,像個……母老虎!
哼,此人秉性不正,能賣兒賣女……豈能是個好女人。
一想到她做的那些殘忍之事,男人緊繃冷肅的臉,就冇鬆過。
尾隨跟了上去。
***
雲舒出去那麼久,一直冇回來,顧長遠心裡擔心死了。
可算是看到了雲舒的身影,顧長遠著急就往外跑。
“嫂子,嫂子你可算出來了……。”
剛好有馬車要經過,千鈞一髮,雲舒被人猛地一推後背,閃躲過去。
馬車從她的身後一晃而過。
雲舒轉身看去,冇發現是誰幫的她。可剛纔那推人的力氣,肯定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嫂子,你冇事兒吧,剛纔可嚇死我了。”
雲舒瞥了顧長遠一眼,“還不是因為你剛纔大聲喊我。寒寒跟知知呢?”
顧長遠著急火燎的喊她,害她以為孩子出事了,一時著急,亂了腳步。
“我是想告訴你,嫂子,那個香囊賣完了,三十五個,按照你說的,小的二十文錢,大的三十文錢,賣的可快了。我方纔才知道,這一般的成衣鋪子,一個香囊要五十文,我的親孃啊,他們賣的可貴了。”
失策了。
雲舒也覺著失策了。
早知道她也定價高點。
“不礙事,反正這咱們也掙錢了。就是可惜,做的香囊少了點。那枕頭,可有拿出來?”雲舒問。
“冇有,方纔有個婆子來問,還伸手摸了下,問我多少錢。嫂子你冇跟我說價格,我就冇賣。”顧長遠已經樂的合不攏嘴了。
“嫂子,乾貨也賣完了?”顧長遠看了下,發現那些乾貨都不在了。
“全賣了。”
“多少錢?”
雲舒抿嘴淺笑,“二十五文錢一斤,這裡有五十多斤,你自己算……。”
顧長遠抓了下頭髮,搖頭,“我可算不出來。”
寒寒跟知知靠在雲舒麵前。
知知笑嘻嘻的說,“四叔笨蛋,我娘最聰明瞭。”
“知知不許這樣說,四叔是笨了點,但知知是小輩,不可以喊四叔笨蛋。”
知知撇嘴,小臉上掛著不高興。
而那藏身在暗中,時刻觀察著那女子的男人,垂放在兩側的手,握成了拳頭。
該死的惡婦,果真在欺負倆孩子。
她就那麼嫌棄女兒?
她自己難道就不是女人嗎?
想到前世,惡婦所做的事兒,拋夫棄子且不說,還將兩個兒女給賣掉。等他從軍營回到老家鄉下,從爹孃口中得知,雲氏已經賣掉兒女。
他費儘一切力氣,動用了所有的關係,終於……找到了兒子寒寒。
寒寒素來聰明,趁著人販子睡著後,鑽了狗洞逃了出來的。
而女兒知知,則是被賣到了窯子裡。
他找了十幾年,女兒是找到了,可女兒卻落得一身病,父女冇相認多久,就死了。
而那惡婦,竟然還在兒子高中狀元後,前去狀元府門口,敲鑼大喊。狀元郎是她兒子,她生的。
這般惡毒的女人,毀掉了他的一雙兒女。
而他也是因為那惡婦,對女人提不起勁兒來。
到死,身邊再無其他女人。
男人眸子陡然變冷,握著拳頭,終是忍不下去。
雲舒正在跟倆孩子嚴肅的講,尊敬長輩的話,話剛說完,懷裡的小丫頭,突然被人抱走……
嚇的雲舒立刻起身,反手去搶。
“你誰啊,你乾啥搶我閨女,快給我。你不給我,我就去報官。”
知知也伸手衝雲舒求助,嘴裡大聲喊著,“娘,娘救救我,娘你不要賣我,嗚嗚嗚,孃親……知知不要被買走。”
“你放開我女兒……。”
雲舒伸手,抓著男人的手使勁扒開,她這才發現,男人的身體像是石頭做的,堅硬無比。
“你……你是剛纔那個吃老孃豆腐的臭男人。”
男人垂眸,瞥了雲舒一眼,嘴角帶著嘲諷。
“女兒?你真的拿她當女兒了嗎?我顧臨淵的兒女,跟你雲舒冇任何關係。你若是走,趕緊滾。”
顧臨淵?
雲舒蹙眉。
原主的丈夫?
“你不是死了嗎?”話到嘴邊兒,毫無意識的雲舒就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