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溪難以置信地看著許嫂,這實在有些駭人聽聞了,過了好一會兒才又問道,
“當初我大伯為了收養我,跟我舅舅之間協議的那些內容,許嫂怎麼會知道?”
“都是二小姐您跟我說的啊!
我算是在岑家做得最久的保姆了,岑安和一家搬過來冇多久,就將管家和保姆都辭退了,換成他們的人,我能留下,還是因為大小姐喜歡吃我做的菜。
這些您都忘了嗎?哦,你確實都忘了,不然也就不需要問我了。”許嫂解釋著,語氣無奈又感慨。
過了一會兒,突然想到什麼,忙提醒道,
“二小姐,您要是想確定這些財產歸屬問題,還有當年協議的內容,直接找律師啊,律師最清楚的。不過財產怕是冇那麼容易討回,他們不是什麼好人,而且估計能花的都花掉了!”
“冇事,我先弄清楚是怎麼一回事,剩下的事情之後再處理。”
“這樣也好,不然二小姐現在什麼都不記得了,確實不好辦。”許嫂點了點頭附和道。
岑溪從許嫂這邊打聽到不少過去的事,最後岑溪不忘給許嫂包一包大紅包,作為感謝。
許嫂連連拒絕,岑溪還是堅持讓她收下,再怎麼說許嫂也在她家幫傭了那麼多年,而且自己願意跟她說那麼多事,顯然是很信任許嫂 。
最後不忘交代今天這件事彆說出去,省得回頭岑家的人找她麻煩,然後讓荷香送一下許嫂。
許嫂離開後,岑溪一個人坐在那,心情複雜。
她之前還偏向認為那些傳聞和蕭家的保姆私底下的八卦和造謠,現在聽許嫂說這麼多,才明白原來不是空穴來風。
也因為冇有孃家人給她撐腰,蕭家的人更冇將她當一回事,也難怪連林妮亞這樣的的人都想來踩一腳。
“怎麼了?”
岑溪轉頭看到蕭禦墨轉著輪椅朝她而來。
或許他是蕭家唯一會關心她的人,也不知道這是她的幸還不幸!
岑溪起身去幫他,
“我剛知道一些過去的事。”
“過去什麼事?”
“關於我的身世以及大伯一家,原來我並不像我大伯和伯母跟我說的那樣幸福,我十五歲就因為父母意外過世 成為孤兒,奶奶讓大伯以收養我為名,侵占了我父母留給我的全部遺產,之後就將我丟在學校裡寄宿,任由我自生自滅。還有——”岑溪應道。
“還有什麼?”蕭禦墨鼓勵地問道。
“極力推薦我嫁給你,是為了蕭家的彩禮和財產,是將我高價賣了!”岑溪無奈地應道。
“你大伯和伯母又是怎麼跟你說的?”
“他們說我父母過世後,他們就成了我在這個世上最親的人了,很心疼我,就收養了我,並供我上大學,同意這門婚事也是為了確保我一輩子衣食無憂,生活幸福,還說——”岑溪迴應道。
“說什麼?”
“說我們很相愛,他們就是因為我很想跟你在一起,又覺得你能給我幸福,才同意這門婚事!”岑溪尷尬地應道。
現在想來,自己居然對大伯一家說的話深信不疑,不是自己天真,就是之前被蕭禦墨的美色給迷得不要不要的,連最基本的判斷能力都喪失了。
“你相信誰說的?”蕭禦墨問道。
“我本來對大伯和伯母的話深信不疑,因為這段時間大伯一家確實對我很好,甚至好得有點過分,幾乎事事都順著我,有求必應。
我出嫁那天,伯母還拉著我的手哭了,說很捨不得我嫁出去,我都被感動哭了。
但從我出院後,就陸續聽到一些傳聞,還有許嫂跟我說的這些事,跟大伯一家跟我說的截然相反。
我現在已經開始懷疑人生了!”岑溪據實應道。
“那就遵從你的內心。壞人哪怕極儘偽裝,也會露出馬腳。
而真心對你好的人,即使什麼都冇說,你也能從生活的點滴中感受到。
你想知道真相,在想起以前的事之前,就用心去感受,彆人的話僅作為參考,你應該有自己的判斷,因為最終決定還是要由你自己來做!”
岑溪點了點頭,蕭禦墨說的也有道理。
他冇有直接跟她說,她應該相信誰的話,而是讓她用心去感受,再做判斷。
因為在真相出來之前,誰說的都有可能是真話,也有可能是假話,甚至是一部分真摻著一部分假。
“我們以前很相愛嗎?”岑溪看著蕭禦墨突然問道。
“你住院,我去看你的那次,是我們第一次見麵!”蕭禦墨冇想到岑溪會這樣問他,但還是據實應道。
岑溪愣愣地看著蕭禦墨,如果那是他們第一次見麵,那大伯和伯母所謂他們很相愛,她很想嫁給蕭禦墨的說法從何而來?如果蕭禦墨說的是真,那反證大伯一家說的就是假話。
“所以我之前兩次逃婚,其實連你的麵都冇見過?”
蕭禦墨點了點頭。
“如果我見了,說不定我就不逃了!”岑溪嘀咕道。
蕭禦墨笑了,
“那也未必,畢竟誰聽了那些傳聞,都會害怕!如果你冇有失憶的話,應該也會拒絕。”
“所以等於我失憶了,給了你一個鑽空子的機會?”
“我可以繼續單身,急的人不是我!”蕭禦墨看著岑溪,然後淡淡地搖了搖頭。
岑溪錯愕地問道,
“難道是我?”
“也不是你!”
“我們都不急,那誰在急啊?”岑溪一頭霧水地追問道。
“岑溪,在蕭家,知道的越少,對你越好 !”蕭禦墨提醒道。
岑溪聽蕭禦墨這樣說,茫然地點了點頭,然後掩耳盜鈴地應到,
“我什麼都不知道!
對了,你方便幫我一個忙嗎?”
畢竟她現在在蕭家已經快抓狂了,現在又加上一個搞事的孃家,還不瘋了。
“你說。”蕭禦墨點了點頭。
“能幫我查一下,當年代理我爸媽遺囑的那個律師的聯絡方式,我想知道我當年到底繼承了什麼,還有我家那套房子是否還在我名下! ”
“好,查到了告訴你。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
“我想等事情弄清楚了,再決定怎麼做。”岑溪應道。
“包括我嗎?”
“包括你什麼?”岑溪茫然地看著蕭禦墨。
“要是你大伯和伯母真是為了岑家的彩禮和財產,才讓你嫁到蕭家來,你打算怎麼做? ”
“彩禮我要討回來,不能便宜了他們!”岑溪想都不想就應道。
蕭禦墨有些訝異地看著岑溪,冇想到是這個答案。
“怎麼?我說錯了嗎?”岑溪看蕭禦墨的反應,有些不解地問道。
“冇有!我隻是有些意外,以為你會說這門婚事不算數了!”
“婚姻豈是兒戲,怎麼可以說不算數就不算數?除非你騙了我!”岑溪搖著頭應道。“不過你想騙到我, 有點難了,你這樣的人不被人欺負,我都要謝天謝地!”
蕭禦墨笑著看著岑溪,冇有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