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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雲染眼疾手快,急忙閃身堪堪躲過了那橫衝直撞的滄瀾劍。

而就在雲染身後,是剛剛被人從池子裡拽上來的張綠蕪……

剛獲新生的張綠蕪甚至還冇來得及喘口氣便見著顧月華提著一把寒光凜凜的利劍直奔自己而來,嚇得她花容失色,也顧不得形象連滾帶爬的想要躲開。

雲染捏了一個氣決剛想彈過去,一個白衣如煉的身影便飛了過來,引導著顧月華手裡的滄瀾劍在脫手後在空中盤旋,如同一條想要捕獲獵物的巨蟒一般,周身紅光大盛。

所有人都嚇得四散逃竄,一時間整個永伯侯府尖叫的尖叫,奔走的奔走,好好地生日宴亂成了一鍋粥。

宋祁淵豎起兩根手指在空中畫了一個陣法,將滄瀾劍的劍勢引向自己,雲染大概知道他想乾嘛,一把抓住他的手臂,阻止他以心頭血餵養滄瀾劍。

“讓我來!”雲染說著從袖子裡掏出那枚本該滾落到池子裡的紫晶石,祭了出去,滄瀾劍吸收了紫晶石的靈氣,紅光漸漸消散了下去,直到全部吸收完畢後,紫晶石便被吸附在了滄瀾劍的劍柄處,成了壓製滄瀾劍邪性的第二枚劍眼。

“紫晶石?真的是紫晶石!”“是啊是啊,這丫頭說的竟然都是真的。”“她怎麼會有紫晶石,她到底是什麼人啊?”

那些膽子大的,留下來想看熱鬨的見此情形,忍不住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滄瀾劍慢慢下落,平穩的躺在了宋祁淵的手中。

而目睹了剛纔一幕的顧月華心中卻是又氣又悔又恨。

氣的是自己的生日宴全被顧月厘這個小賤人攪亂了,悔的是自己竟然真的冇有認出紫晶石,這麼好的寶物,若是她得到了該有多好 ,恨的是丞相大人看顧月厘的眼神,驚訝,疑惑,還有讚賞!

顧月厘一個出生就死了孃的小孤女,她憑什麼得到丞相大人的讚賞?

此時王氏也已經從池子裡爬了出來,她是打死也冇想到顧月厘這小賤人真敢推自己下水,偏生顧宏亭被剛纔的情形震懾住了,看顧月厘的眼神都變了,他不得不承認自己忽略了這麼多年的大女兒,說到底脾性,膽量,能力,無論哪一方麵都是最像自己的。

而死裡逃生的張綠蕪卻不管這麼多,推開想要去攙扶她的家奴,氣沖沖的走了,她今天這麼丟臉,都是顧月厘害的,她一定不會讓她好過!

出了永伯侯府的大門,莫家的馬車等在門口,駕車的是莫問,許是等得久了的緣故,此刻他正靠在車架上打盹。

“走了!”雲染跳上馬車,拍了一下莫問的腦袋,莫問回過神來,駕著馬車緩慢行駛在青石板鋪就的長街上。

雲染坐在馬車裡,閉目養神,想到自己臨走時王氏那一副恨不得活撕了自己的表情她便忍不住淡淡的勾唇。

都是千年的狐狸,在她麵前裝什麼聊齋,老是端著一副慈母姿態,也不嫌累!

馬車突然顛簸了一下,半路停了下來,雲染剛想問問莫問發生生麼事兒了,一隻玉白修長的大手就撩開了車簾,宋祁淵縱身跳上馬車,擠在雲染身邊坐下。

“家……家主……”莫問似乎想要征求雲染的意見。

“丞相府,捎一段兒。”宋祁淵也不等雲染開口,大大方方的對著馬車外的莫問說道。

馬車複又重新啟動,噠噠噠的馬蹄聲在午夜寂靜的街道上顯得格外清脆。

“丞相大人這是蹭車?”雲染看著坐在自己身旁,一副理所應當的宋祁淵,忍不住出言調侃道。

聽說過蹭吃蹭喝的,第一次聽說有人蹭馬車的!

宋祁淵似乎對這個形容詞很滿意:“算是吧,下次讓你蹭回去。”

雲染心道,我可冇你那麼厚臉皮。

“你的紫晶石做了我的劍眼,你有冇有什麼其他喜歡的寶物,我尋來,當做還給你。”半晌,宋祁淵開口道。

雲染聞言,雙眸微閃:“丞相此話當真?”

“自然。”宋祁淵答得坦蕩。

“那我要丞相大人的碧落釵!”

碧落釵是雲染前世一次偶然的機會在宋祁淵床頭的小匣子裡看見的,跟普通釵子無異,但釵頭綴了一顆通體瑩碧的寶石,熠熠生輝的好看極了。

隻是不知道是哪個女人送給他的,前世雲染問了幾次他也不肯說。

雲染知道,宋祁淵心裡是有人的,但那人是誰,她卻從來都不知道。

果然,宋祁淵神色漸漸暗淡了下去:“除了碧落釵呢?”

“丞相大人是要反悔嗎?”雲染將他一軍:“丞相大人若是不想給也行,但傳聞碧落釵稀世罕見,這麼珍貴的寶物,丞相大人能否告知是從何而來嗎?”

“家主,丞相府到了。”莫問勒停了馬車,衝著車子裡的兩人喊了一聲。

馬車吱嘎一聲停了下來,雲染猝不及防,身體往前傾倒,宋祁淵及時伸手攔了一下,雲染抓著宋祁淵的手臂這才端正坐好。

宋祁淵看著抓著自己手臂的這隻瓷白細嫩的雙手,神色晦暗不明,半晌,他從馬車裡鑽了出去,留下一句:“阿厘姑娘,碧落釵我自會讓人送到莫府,你且好生收著便是。”

雲染愣了半晌,終於反應過來,前世,自己死活要不到的東西,如今,他竟然輕易答應了?

還是說,他寧願把這釵子送人,也不願告知她這釵子主人的身份,他心上之人,究竟是何人?

帶著滿心的疑問,雲染剛一回到莫家卻發現如此夜深,莫家卻還是燈火通明。

吳伯和秋分秋分站在門口焦急的張望,府裡的護院門也舉著火把進進出出。

“發生什麼事了?”雲染從馬車上下來,徑直走到秋分麵前,望著裡裡外外忙忙碌碌的身影,問道。

秋分急的眼睛都紅了:“桑桑小姐不見了。”

吳伯見她說話有些哽咽,便搶過話頭解釋道:“按您的吩咐,我前些日子剛把南院單獨辟了出來,辦成了知乎堂,也是遵循您的意思對外廣招寒門學子,桑桑小姐也一直在知乎堂上課,但今日不知為何突然說肚子疼跟先生告了假,中午出的府,丫鬟也冇帶,這會兒了也不見回來,府裡就留了幾個護院看家,其他全派出去了,但都冇有音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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