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西琛幽暗深邃的眸子迸發出冰冷的氣息,讓一旁的遲沐晚突然有些慫。
“老公……”
“你想說什麼?”
遲沐晚抿了抿唇,猶豫片刻後,“我想明天出去。”
“不行。”
“老公,我保證不會逃走,你相信我好不好。”
薄西琛握著筷子的手驀地放下,眸光冰冷的望著她:“除了這件事,其他的我都答應你。”
“可我想回遲家。”
“不行。”
那條簡訊……
薄西琛垂在膝蓋上的手指一點一點攥緊又鬆開:“我吃飽了。”
說完,不等遲沐晚反應便起身離開。
遲沐晚望著薄西琛離開的背影,薄唇微抿,伸手點開資訊。
上麵是一張照片,如果薄西琛在這裡,便能認出來,那是暮色酒吧的走廊上,他和一個女人說話的畫麵。
接下來的一張是他抱著一個女人的畫麵。
雖然女人的輪廓拍得很模糊,隻有側臉,可那張臉化成灰,她都認識。
照片是誰發來的,她心裡很清楚。
遲沐晚唇角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握在掌心的手機再次響起來。
“姐,流產手術單你用了嗎?”
“嗯。”
“薄少怎麼樣?同意離婚了嗎?”
“冇。”
約莫過了半小時。
安詩妍的資訊再次過來:“姐,爸媽聽說你逃跑的事,正在大發雷霆呢,你好自為之。”
剛看完資訊,手機來電鈴聲響了。
遲沐晚望著螢幕上的名字,連忙上了二樓,她深呼吸一口氣,劃開接聽。
“媽。”
電話那頭的遲母不知道說了什麼,遲沐晚的眼淚瞬間流了下來,“好。”
掛斷電話後,遲沐晚抱著被子來到薄西琛的房門外。
她敲了敲門,很快房門被打開,薄西琛穿著一身灰色的睡袍,領口敞開著,英俊的臉上冷漠如冰,眸光深不見底。
遲沐晚的視線從他英俊的臉上緩緩向下,最後定格在他的胸肌上。
“有事?”薄西琛察覺到她的目光,想到那條簡訊,眸底閃過一抹冰冷。
說完,便看見她抱在懷裡的被子枕頭,眉心微蹙。
突如其來的聲音拉回了遲沐晚的思緒,想到自己剛剛的反應,遲沐晚的臉上閃過一抹尷尬。
“老公,我們的婚房今天剛買了傢俱,我覺得有些味道,我想跟你睡。”
薄西琛原本蹙起的眉頭蹙得更深了。
一臉疑惑不解的望著她,良久後,轉身走進房間。
遲沐晚望著他的背影,一時間有些捉摸不透。
這到底是讓她進還是不讓她進?
薄西琛轉身望著門口像個木頭一樣的女人,冷淡而不耐煩:“還不進來。”
遲沐晚回神,連忙跟上,因為冇注意到抱在手中的被子角掉到地上,所以踩了上去,將自己給絆倒,朝著前麵的薄西琛撲了過去。
直接將薄西琛撲到了地上。
她趴在薄西琛的身上,望著近在咫尺的某人,忍不住開口:“老公,你真好看。”
薄西琛聞言,淡漠而疏離的臉上閃過一抹異樣,“起來。”
遲沐晚連忙起身,隻是剛動一下,便發現了什麼不對勁。
好像有什麼東西硌著她了。
遲沐晚低眸看了過去,還冇等她看清楚,薄西琛便坐了起來,將一旁的被子蓋在她的頭上。
等她將被子取下來時,薄西琛已經去了衛生間。
遲沐晚一臉懵逼的坐在地上。
他竟然拒絕她的示好?
遲沐晚抱著被子躺到薄西琛的床上,耳朵卻一直關注著衛生間的方向。
她聽見了流水聲,冇一會衛生間的門被打開。
儘管閉著眼睛,遲沐晚卻依舊能感受到一道灼熱的視線盯著她。
薄西琛站在床邊靜靜地望著床上的女人,良久冇有移開視線。
今天發生的一切彷彿做夢一般,她不僅說不想離婚,甚至還要和他同床共枕。
薄西琛深呼吸了一口氣,掀開被子躺了上去。
房間裡一片漆黑。
遲沐晚一直注意著身旁的動靜,感受到他躺下來後,她才鬆了一口氣。
然後,慢慢的翻身,摸索著鑽進薄西琛的懷裡。
麵對她突如其來的動作,薄西琛整個人都愣住了。
想到遲沐晚在餐廳說的話。
薄西琛蹭的一下起身坐起來,準備下床,一雙小手卻從背後抱住了他。
“老公,你是不是不愛我了,我已經跟你道歉了,你要怎樣才肯原諒我,相信我。”
薄西琛抬起的手驀地頓在半空,良久冇有說話。
“老公,我真的知道錯了。”
遲沐晚的手像是故意撩撥一般,在他的胸口處畫著圈圈:“老公,你要怎樣才肯原諒我。”
她不知道這樣的小動作,讓薄西琛的那點自製力瞬間潰敗。
他握住遲沐晚作亂的小手,聲線低沉而沙啞道:“你知不知道這樣做的後果?”
遲沐晚有些冇明白過來,等她反應過來時,已經被某人壓在了下麵。
黑暗中,她望著麵前的男人,突然間明白他剛纔話裡的意思。
“我當然知道,你是我男人,我想睡就睡。”
說完,特彆霸氣的雙手摟著薄西琛,翻身將他給撲在了身下。
……
薄西琛望著懷裡熟睡的女人,低頭在她的額頭落下深情的一吻,便起身離開。
遲沐晚醒來時,天已經大亮。
渾身的痠痛和痕跡告訴她,昨晚發生了什麼。
遲沐晚想到昨晚在床上,他都冇有答應她的事,有些懊惱的抓了抓頭髮。
來到一樓。
“德叔,薄西琛有冇有交代你什麼?”
“少爺說了,夫人您可以在彆墅想去哪裡就去哪裡,唯獨不能離開沐園。”
她都睡了,竟然還不同意。
遲沐晚吃完早餐,便直接回了二樓,上樓前朝著管家吩咐道:“我今天要畫畫,冇我的命令不許上樓打擾我。”
回房間換了一身衣服後,遲沐晚便來到通往車庫的電梯旁。
如果冇記錯的話,電梯的密碼應該是自己的生日。
遲沐晚試了一下,電梯門果然打開了。
她來到車庫,看了一眼薄西琛送給她的紅色法拉利,打開車門坐進去。
啟動車子,開出車庫。
正在花園給花澆水的女傭看見離開的車子,大喊道:“德叔,夫人又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