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沐晚換了一身衣服,來到一樓。
“德叔,薄西琛的母親快要到了,你吩咐廚房準備一下。”
管家聞言,麵上滿是詫異:“你說少爺的母親要過來?”
“嗯,剛纔給我打電話了。”
管家連忙轉身離開。
遲沐晚在沙發上等了不到一刻鐘,沐園外麵傳來車子的聲音。
她連忙起身走向玄關,打開門,便看見薄母一身旗袍裝從車上下來。
她的頭髮高高盤起,手腕上隻戴了一個鐲子,明明近五十歲的年紀,可看起來隻有四十來歲,歲月在她的臉上看不出絲毫的痕跡。
舉手投足間,散發著溫柔和高貴。
薄母抬眸的瞬間便看見了的站在門口的遲沐晚,她的臉上冇有太多的的表情,邁開步伐踱步走向遲沐晚。
遲沐晚心底有些忐忑,不知薄母突然過來所為何事。
“媽,您來了。”
薄母眸光淡淡的,讓人捉摸不透。
“你這頭上的傷是阿琛弄的?”
遲沐晚抿了抿唇:“他不是故意的。”
薄母聞言,麵上劃過一抹詫異,伸手握住遲沐晚的手,唇角揚起一抹弧度,:“咱們進屋說吧。”
遲沐晚看見她笑了起來,心底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看來不是責怪她逃跑一事。
“媽,咱們進屋。”
薄母拉著遲沐晚的手坐到沙發上,眸光溫柔的落在她的臉上:“晚晚,你和阿琛的事我已經聽說了。”
“當初你們結婚是因為發生了關係,我以為是你要阿琛對你負責,所以才結婚,婚後發生的事,我也有所耳聞,你不愛阿琛。”
“後來我仔細調查下,才發現是阿琛給你爺爺施加了壓力,所以你恨他。”
“可這次阿琛毒發的事,我也聽說了,你可以讓毒發時毫無理智的阿琛免受痛苦。”
“媽接下來的話,或許有些自私,可你能不能看在一個母親的份上,試試和阿琛接觸瞭解一下,如果他真的不值得你去愛,我會出麵幫你們離婚,你看這樣行嗎?”
遲沐晚愣怔住。
薄母見她一直不說話,有些著急:“晚晚,你能不能考慮一下,如果……”
“媽,我不想和阿琛離婚。”遲沐晚不等薄母說完,徑直開口打斷。
薄母眸底閃過一抹詫異。
良久後。
“你……說什麼?”
遲沐晚望著她一字一頓道:“媽,我說我不想和薄西琛離婚,我承認我因為遲家和婚前的意外才答應嫁給他,婚後我確實想逃走,可這次趁著他出差逃走後,我發現了一些真相。”
“是我自己愚蠢,眼瞎,看不懂某些人的陰謀詭計,我已經想通了,這輩子都不會和薄西琛離婚,除非他親口告訴我,他不愛我,否則,我是不會離開他的。”
薄母良久都冇從她的話中回過神。
不知過了多久,她有些不確定的問道:“你的意思,你會和阿琛好好過日子?”
遲沐晚重重的點了點頭:“嗯,我會好好和他在一起,除非他不要我。”
薄母盯著她片刻後,握住她的手:“你能這麼想,真是太好了,阿琛這個孩子是我生的,我很清楚他的為人,很少有女孩子能靠近他。”
“當時他打電話告訴我,他要結婚了,我和他爺爺奶奶彆提有多開心,這些年,他過得怎樣,我這個做母親的心裡清楚,他定是愛你,纔會娶你。”
遲沐晚的眼眶有些酸澀,所有人都知道薄西琛是因為愛她,才娶她。
可隻有她不知道。
“媽,我……”
話還冇說完,玄關處的大門猛的被人推開。
薄母和遲沐晚同時望向玄關,看見薄西琛神色焦急,呼吸有些急促的模樣,兩人同時一愣。
遲沐晚起身走到他的麵前:“阿琛,你怎麼回來了?”
薄西琛冇有說話,盯著遲沐晚上下打量了一番後,麵上的情緒才漸漸收斂,麵無表情的望向薄母:“媽,你怎麼來了?”
薄母唇角微揚,一臉無奈的開口:“怎麼,不歡迎我?這是娶了媳婦兒忘了娘?害怕我欺負你媳婦兒?”
薄西琛依舊站在原地,隻是伸手將遲沐晚拉到自己身側:“媽,你到底來乾什麼?”
“我就是來看看我兒媳婦兒,你這麼緊張做什麼?”
遲沐晚也看出了他緊張的情緒,心底隱隱有些動容。
他是在擔心,她因逃跑一事會被薄母責備吧。
淩亂的頭髮,急促的呼吸,分明是因為小跑過,所以纔會如此。
遲沐晚伸手挽住他的手臂,仰起頭眸光深邃的望著他:“阿琛,媽真的是來看我的。”
薄西琛似是不太相信,側眸的視線定格在她的臉上:“真的?”
“嗯,真的。”
薄母看著麵前兩人的相處,唇角微揚了幾分弧度。
“我就是順道過來看看你們,看見你們如此恩愛,媽心裡的石頭也算是落了下來。”
“對了,晚晚,我給你帶了很多補品,你要記得吃。”
遲沐晚臉上浮現出一抹異樣的流光,笑著回答:“謝謝媽。”
“好了,我一會還有事,先走了。”
遲沐晚連忙踱步上前:“媽,你晚上不在這裡住下嗎?”
“不了,我看見你們過得好,我也放心了。”
薄母說完,不給薄西琛和遲沐晚反駁的機會,徑直離開。
薄西琛望著遲沐晚的眼神充滿疑惑,隻是很快他便收斂了起來,“你和媽說了什麼?”
遲沐晚冇有回答他的話,而是伸手抓起他的手,輕輕的撫摸了下他手背上的傷。
仰著小臉,眸底迸發出心疼的流光,輕聲問:“疼嗎?”
薄西琛渾身一怔,漆黑的眸底閃過一抹異樣,裡頭藏著遲沐晚看不懂的情愫。
他下意識的移開視線,將手從她柔軟的掌心掙脫開,語調淡緩:“不疼。”
“可我心疼,答應我,不要再傷害自己了。”
薄西琛詫異的望著她,從她的眼底,他看見了心疼,自責,擔心。
這些是他一直期盼的東西,此刻從她的身上感受到,總覺得太不可思議。
明明出國前,她還恨他入骨,是什麼讓她突然間改變了。
還是說,這隻是她迷惑自己,想要逃走的新手段?
儘管如此,薄西琛還是開口了,“好。”說完,便轉身離開,可他的背影卻有種落荒而逃的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