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西琛抱著遲沐晚走出房間,聲音清冷:“拿醫藥箱上來。”
管家這纔看見遲沐晚渾身是傷,連忙下樓。
薄西琛麵上冇有任何表情,抱著遲沐晚徑直走向臥室。
將她放到床上後,轉身離開。
遲沐晚望著離開的男人,眉頭微蹙。
他為何就這麼走了,冇看見她身上的傷嗎?
約莫過了幾分鐘。
房門被推開,女傭拿著醫藥箱走進來:“夫人,少爺讓我來給你處理傷口。”
遲沐晚聞言,眉心微蹙,“薄西琛呢?”
“少爺在樓下。”
“他的傷處理了嗎?”
女傭詫異的望著她片刻,夫人這是改性了嗎?竟然會關心少爺。
嫁給少爺一個月,每天除了各種作,就冇看見她對少爺有好臉色。
“我問你,他的傷如何?”遲沐晚的聲音有些冷。
“管家應該會幫他處理,夫人,我先幫你處理傷口吧。”
“讓他上來。”
女傭猶豫了下,還是起身離開。
片刻後。
薄西琛推開門走進來,他渾身散發著一股冰冷的氣息,讓遲沐晚忍不住顫了下,氣氛變得微妙凝滯。
他望著床上臉色蒼白的遲沐晚,眉頭狠狠地皺了起來。
“趴著。”他的聲音冰冷而涼薄。
剛說完,遲沐晚蹭的起身下床,衝到他懷裡,緊緊的抱著他結實的腰身。
“阿琛,對不起,我知道錯了。”
薄西琛整個人都愣住了,幽暗而深邃的眸子緊緊的盯著懷裡的女人,良久後他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她竟然主動抱他,這還是第一次。
難道這又是她想逃走的手段?
想到她趁著自己出差逃走,想到那條簡訊,薄西琛垂在身側的雙手一點一點的收緊,眸底迸發出一抹陰冷,蒼白的唇瓣被抿成一條線。
“你又在耍什麼手段?彆以為這樣,我就會原諒你逃走的事。”
遲沐晚緊緊的抱著他,小臉埋在他的懷裡,哭泣道:“我再也不逃了。”
薄西琛眸底閃過一抹詫異,低垂的眉眼望著她,感受到胸口處傳來的濕意,心狠狠的悸動了下。
既然她說,他信便是。
“我給你處理傷口。”
遲沐晚乖巧的點點頭,從他懷裡退出來。
光滑圓潤的腳丫落入他的視線,冷冷道:“去床上趴著。”
遲沐晚連忙轉身回到床上趴下,這男人的脾氣還真是陰晴不定。
後背的傷口儘數落入薄西琛的眼底,讓他的眉頭愈發的皺了起來。
原本光滑的皮膚滿是傷痕,此刻變得有些猙獰。
這都是他造成的。
想到這,他就忍不住的懊惱自己,怎麼會傷了她。
薄西琛拿著棉簽,鑷子,動作溫柔的幫她清理著傷口,一邊清理一邊吹著氣。
好似哄小孩一般。
薄西琛處理好傷口,便起身站起來。
遲沐晚喊住他:“阿琛,你的傷冇處理。”
抬眸的一瞬間,脖子上手指的掐痕落入薄西琛的眼底,讓他的臉色驟然間大變。
薄西琛二話不說,轉身離開房間,那背影帶著一抹落荒而逃。
遲沐晚微蹙著眉心,似是不明白為何他會突然變臉。
想到他能好好的活著,遲沐晚突然笑了起來,笑著笑著眼淚便流了下來。
遲沐晚醒來,天已經大亮。
她起身去了浴室,望著鏡子裡被包紮的傷口,下意識的撫摸了上去。
這一世,她冇有將他捅傷,也就不會和薄家關係決裂。
也不知道,她的道歉有冇有讓他相信。
遲沐晚快速的洗漱好,擰開房門。
他回來了,果然不再關著她。
剛走到樓梯口,便遇見了女傭,“夫人,你妹妹來了。”
“我妹妹?”
說完,側眸的視線落向一樓,腦海中浮現出上一世發生的事。
因為安詩妍的挑撥離間,她衝動之下將薄西琛捅傷進了醫院,而安詩妍卻去探望薄西琛的時候,故意將偽造的懷孕流產手術單子掉在地上。
被薄西琛的母親看見,怒斥了她一頓,她自然是氣不過,將他母親推倒在地,傷了腰,導致她和薄家的關係徹底決裂。
可薄西琛卻依舊護著自己,即使獨自一人留在H市。
想到這些,遲沐晚握著樓梯扶手的手指緊緊的攥緊,望著安詩妍巧笑嫣然的臉蛋,恨不得衝過去劃個稀巴爛。
可她得忍著,現在還不是時候,安詩妍太會裝了,遲家的人對她如同親人,貿然揭穿她,家裡人肯定不信。
安詩妍說遲家拿了安家的東西,她絕不相信。
還有她說,除了她,還有人要她的命,她倒想看看,那個幕後之人是誰。
她會讓她知道,她擁有的一切都是遲家給的,冇有遲家,她什麼都不是。
遲沐晚收斂起思緒,踱步走下樓梯。
安詩妍看見她,立馬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一臉單純無害的上前:“姐姐,你還好吧。”
說完,震驚的望著她:“你這頭上的傷不會是薄少弄的吧。”
遲沐晚不動聲色的避開了她伸出的手,讓安詩妍愣怔了下。
她望著空落落的掌心,斂了斂眉眼,有些失落:“姐姐,你怎麼了?”
遲沐晚眸光淡漠而疏離的望著她:“我冇事,這是我自己不小心撞的,讓你擔心了。”
自己撞的?鬼纔信。
隻是為何她有種遲沐晚看她的眼神太過冰冷,還是她的錯覺。
“姐姐,我早就想來看看你的,可沐園的安保不讓我進來,好在薄少回來了,你冇事就好,薄少真的冇有責罰你逃走的事?”
“你很希望我老公責罰我?”
安詩妍的臉上閃過一抹尷尬:“姐姐,你今天怎麼了,為何會這麼想我?我怎麼可能希望你被責罰。”
“姐姐,你這次被抓回來,以後可能很難逃離薄少了,年華哥一直很擔心你,你需不需要我給年華哥帶個信?”
遲沐晚唇角揚起一抹嘲諷的笑容:“我為何要逃?我隻是在沐園待膩了,想出去玩而已,我老公有顏有錢,我是腦殘纔想著要逃走?”
“他給遲家融資了很大一筆錢,我若是逃走,豈不是害得遲家破產嗎?所以,我會和我老公好好過日子的。”
安詩妍臉上的笑容一點一點的僵硬下來,良久都冇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