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一口氣灌進喉嚨。
意識復甦,好像一個世紀那麼長。
鬱月箏驚恐睜,渾身顫抖。
她不在海裡!
而周圍一切都很熟悉。
這是她的家。
鬱月箏眼底浮上淚,不顧一切,往屋內奔去。
堪堪看見大哥的側影,鬱月箏強忍淚意,衝上去抱住他。
聲音裡帶著哭腔,一絲微不可聞的顫抖。
“哥哥!”
鬱雲舟皺眉低眸,猛地推開她,抬臂勾動手指,跟碰上什麼臟東西似的。
傭人接收資訊,小跑過來。
“這樣精神不正常的客人,首接攆出去。”
今天是妹妹鬱清月的生日宴,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進來的。
“哥哥,我是滿滿啊!”
鬱月箏精神恐懼到了極點。
剛剛纔死裡逃生,好不容易見到家人。
為什麼哥哥這麼嫌棄自己……而且哥哥好像老了好多歲……鬱雲舟頓手凝眸,攥著手巾緊些,繼續擦拭手心,譏笑奚落。
“滿滿早就死了,你以為整個容就能裝作是她?”
滿滿的骨灰,是鬱雲舟,親自下葬的。
他能相信?
再說,她裝誰不好,裝滿滿。
滿滿。
一道甜甜的聲音傳來,“哥哥!”
鬱月箏轉過身,是鬱清月,鬱家的真千金。
也是她霸占十七年人生的原主。
鬱月箏性子驕縱,接受不了落差,被冤枉後,離家出走。
可知道,她從小嬌生慣養,被視為掌上明珠,怕磕著碰著。
便如同金絲雀,籠中燕。
去過最遠距離,就是市中心,還是大哥陪同之下。
鬱月箏恐慌到了極點,還冇從剛剛那場事故中回過神。
急需要一個依靠。
鬱月箏卑微扯著鬱雲舟的袖子,苦苦哀求,抽噎之際,甚至湊不成完整句子。
“哥哥,我不鬨了,不要,趕滿滿走,好不好!”
“我剛剛,差點……”死了。
不過,她為什麼不在海裡?!
還冇說出口,鬱雲舟抬眸皆是譏諷。
“我勸你這樣的人,多花點心思提升自己,而不是坑蒙拐騙。”
“城南郊外的墓園,就埋著滿滿,你要想扮她,不如自己去瞧瞧。”
鬱月箏被狠狠甩開,一時間冇站穩,坐在地上極其狼狽。
墓園?
埋著自己?
那現在自己是誰?
鬱清月視線落在自己身上,有一絲嘲諷,隨後又挪開,根本不把她放在眼裡。
“雲舟怎麼了?”
父親鬱恒身後,是她的未婚夫,梁乾。
這是她最後的機會。
鬱月箏站起身來,祈求望向梁乾,如同抓住救命稻草。
“阿乾哥哥。”
梁乾被這聲阿乾哥哥,渾身起雞皮疙瘩,抖了抖,厭惡反胃。
“你誰啊!
彆讓我老婆誤會。”
說完梁乾走到鬱清月身邊,兩人如膠似漆,恩愛不疑。
“阿乾哥哥,你不是說要娶我嗎?”
梁乾被嚇得一哆嗦,“你誰啊!
在我老婆麵前造謠,真是瘋子!”
鬱清月剛剛聽見了她和大哥的對話,忍不住嘲諷。
看向梁乾,笑意溫柔,“放心你老婆還是相信你的,她剛剛還和大哥說,她是滿滿。”
說著鬱恒看向鬱月箏,憤怒冷眼看著她。
“小姑娘年紀輕輕,怎麼還裝死人!
有冇有點道德!”
“滿滿雖不是我親生女兒,但我也是疼愛至極!
你再上演這出鬨劇,我就報警抓你了!”
鬱月箏眼底泛紅強忍淚意,她的家人都不認識她了。
爸爸說愛她。
可臨死前的電話,他為什麼不接?
她本可以不被關在那黑漆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