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皇後孃娘,卑職……卑職……”太醫眼前一黑,暈倒在了地上,雙手沾滿了鮮血。
“啊……啊……”鮮血染紅了身下的被單,連似月頭上飾物散落,烏髮淩亂,手腳亂蹬,恐怖的慘叫聲像是厲鬼索命一樣。
侍衛們也被眼前慘狀嚇到了,手上刀劍落在地上,臉色煞白,手腳虛軟。
她絕望地向她的孩子伸出沾滿鮮血的雙手,她好想能把他擁進懷裡,好想叫一聲孩兒,她這樣慘,不能連母親的一個擁抱都冇有得到就死去啊。
“取血!”鳳千越一聲令下,兩個宮女抬著爐子進來,瓷罐在爐火上冒著騰騰的熱氣。
“不,不……”連似月絕望地搖頭,哀嚎。
她眼睜睜看著那血肉模糊的孩子身上又被生生剖了一刀,他微弱的跳動了幾下,就不再動了,那鮮血一滴一滴掉進了瓷罐裡。
然後,那孩子被拎了出去,她聽到鳳千越說,隨便找個地方,埋了!
“啊!啊!”她痛的無以複加,鮮血從她的嘴裡,鼻孔裡,眼睛裡慢慢滲了出來,身子像條瀕臨死亡的魚那樣猛烈地抽搐著,拍打著床板。
她居然活了下來!她冇有立刻死去!
此刻,她麻木地躺在床榻上,肚皮已經癟了,不知道什麼時候被縫了起來。
周圍都是血,床的一角還留下了孩子身上的一些殘肉,室內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腥味,冇有人為她清掃,紅蓮大概已經去找連詩雅領賞了,整個昭台殿隻剩下她一個人了,她就在這裡,慢慢地等死。
她不時齜著牙齒,露出恐怖的表情,那毀了容的臉本就很醜了,現在更是可怕。
“吱呀”一聲,門被推開,連詩雅走了進來,雍容華貴,典雅端莊,看到床上死人樣的連似月,她笑了。
她根本就冇有什麼心絞痛,這都是為了讓鳳千越心疼掛念,為了除掉連似月,由她舅舅蕭振海安排,和太醫們串通一氣密謀出來的。
“我尊貴的大姐啊,你疼嗎?”她彎下身,在連似月耳邊軟軟地道。
“咳……嗬……”連似月鼓起銅鈴般的眼睛死死地盯著那個盅,嘴裡發出粗啞的聲音。
她心裡恨意滔天,恨不得立即手刃了眼前的賤人,可是卻無能為力。
“大姐,皇後的位置你還想坐嗎?”連詩雅微微嘟唇,吹了吹她那如白玉般的手指,問道。
“啊……”連似月張開嘴巴,齜著牙齒,像一隻可怕的野獸一樣,她恨不得將連詩雅咬碎,連骨頭連筋帶皮一起嚥到肚子裡去。
“你知道皇上為什麼把你打入冷宮後又突然寵幸你嗎?你那時候是不是以為他還對你舊情難忘,等著他接你回長春宮啊?嗬嗬,其實啊,那是我慫恿皇上去寵幸你的,不然他碰都不想碰你一下,你也聽到了,若不是為了利用你登上皇位,他根本不屑看你這一眼。
我隻是覺得你不懷一個孩子,今天怎麼會這麼痛苦呢?”連詩雅靠近連似月,微笑著說道,“你現在一定很恨我吧,你為他做了那麼多,而我什麼都冇做過,我還貶低他,現在卻輕易搶走了你的一切,這種感覺真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