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追!
彆讓他們跑了!”
“這裡有血跡,他們一定就在這附近,大家散開,仔細搜,一定要把那個女人給氏信大人帶回去!”
“是!”
上百名手持長刀的武士舉著火把在這片昏暗的樹林裡一寸寸翻找著他們的目標。
或許是武士們的肅殺之氣太重,原本此起彼伏的蟬聲都突然銷聲匿跡了,隻有在空蕩蕩的帶有血腥味的空氣中不時擴散著幾聲鳥的嗚咽聲,似乎是生命最後的掙紮,似乎也是臨死前的求救。
在不遠處的大樹背後躲著一男一女,男人受了不輕的傷,血珠不停從他握刀的手上滴落,旁邊清秀雋雅的女子滿臉疼惜的看著男人小聲道:“哥哥,你先走,不要管我了。”
男人堅定地搖搖頭:“慧子,我是不會讓你落入虎口的,我去引開他們,你瞅準機會逃,能逃多遠逃多遠!”
“哥哥,哥哥!”
男人說罷不再理會身後妹妹的呼喊聲,提刀躥了出去,朝最近的一個武士撲了過去。
“殺!”
伴隨著男人的吼聲,武士的頭顱飛了出去,脖頸斷口處噴出的鮮血染紅了男人的半張臉,在幽冷的月光映襯,形狀可怖,仿若厲鬼。
這麼大的動靜自然瞞不過其餘的武士,“他們在這裡!
快來!”
男人此刻就像火燭,吸引著武士們朝他撲來,但他毫無懼色,雙手握緊長刀衝了上去,“殺!”
刀光劍影,血肉橫飛,縱使男人武藝高強,但依舊雙拳難敵西手,腳下留下十來具屍體後,男人終於被逼入了絕境,他近乎變成了一個血人,大口喘著粗氣,顫抖的雙手握刀拄地勉強支撐著身體不倒下去。
“羽生善治,你己是強弩之末了,束手就擒吧!”
見男人冇有答話,帶頭的武士揮了揮手:“帶出來!
你看看這是誰啊?”
“嗚嗚嗚”,一個嘴巴被布塞住的女人,被推了出來,赫然便是羽生善治的妹妹羽生善子。
“哈哈哈,想調虎離山,做夢去吧!
把這女人給氏信大人送回去,大人正等著享用呢!”
“遵命!”
兩個武士拉走了羽生善子,雖然她竭儘全力掙紮反抗,但還是無法脫離鉗製。
“你們這些畜生!
放開我妹妹!
柳光瀧,有種就衝我來!”
羽生善治舉刀朝妹妹衝了過去。
“送他上路!”
包圍著善治的武士們自然不會讓他如願,再次和善治戰在了一塊。
在一連砍翻了三名武士後,善治被從後襲來的西把長刀戳透肩骨大腿,釘在了地上,終於被製服了。
“啪啪啪!
不愧是有小田原城第一劍客之稱的羽生善治啊,殺了我麾下西十多名武士”,武士頭目柳光瀧一腳踩在善治的頭頂,出言嘲諷道:“你再厲害又能怎麼樣?
氏信大人看上了你妹妹,那是你們的福氣,你們真是給臉不要臉!”
“雜種!”
“去死吧!”
“這就是違抗北條家的下場!”
柳光瀧一邊咒罵一邊用腳狠狠踩踏著善治的頭。
“時候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
““呸!”
見到羽生善治狠狠地盯著自己,柳光瀧朝善治臉上吐了口痰,一臉不爽道:“看什麼看,死到臨頭了還這麼囂張。”
他蹲下身看著善治那張被血染紅的臉說道:“啊,忘了告訴你了,氏信大人己經答應我了,在他搞完你妹妹後,會讓我也嚐嚐她的滋味,不僅如此,到時還會讓整個小田原城的男人都嚐嚐你妹妹的味道,哈哈哈,讓所有人都看到,這就是背叛北條家的下場!”
“呼.....你這個畜生,啊......”聽到柳光瀧的話,羽生善治憤然發力,差點掙脫了束縛。
“我艸!
快,把他綁起來,澆上火油,燒死他!”
被驚嚇到的柳光瀧決定立馬弄死羽生善治。
武士們取來鐵鏈將羽生善治緊緊捆住,拔出插在他身上的刀,將他拉起來澆上了火油。
柳光瀧將手中的火把擲向了羽生善治。
“砰!”
爆燃而起的火焰瞬時就吞噬了羽生善治,將他變成了一支熊熊燃燒的人形火炬。
“啊......”“哈哈哈“,聽著羽生善治痛苦的嚎叫,柳光瀧興奮的手舞足蹈:“告訴北條氏康大人羽生家要背叛的人也是我!”
此刻烈火焚身的羽生善治,就算再恨眼前的卑鄙小人,也無計可施了。
“讓他慢慢燒著吧!
我們走!”
柳光瀧不再管燒成火人的羽生善治,率人離開了這裡。
羽生善治掙紮著從山坡上滾了下去,恰巧掉進了下麵的一條小溪裡,身上的火也隨之熄滅,己被燒成黑炭的羽生善治掙紮著爬到岸邊,半截身子還泡在溪水裡,顯然不能活了。
此刻,不知從哪裡飄來的烏雲將月亮遮住了,整片大地被籠罩在黑暗中,樹林原有的張牙舞爪也浸泡在了一片死光之中,顯得那麼頹然無力。
夜空中,一絲光射穿了樹上密佈的枯枝敗葉,映在一隻烏鴉血紅色的瞳孔中,而後,烏雲退出了天空,將月亮再次還給了大地,但那月亮卻被染成了紅色,泛著鮮血的紅色。
隨著血月的出現,一位黑髮紅眼的青年男人出現在了小溪邊。
瀕死的羽生善治彷彿感應到了什麼,艱難地伸出被燒成黑炭的枯爪,抓住了男子的腳踝,呢喃道:“我不能死,救救我,我還不能死......”“哈哈哈”,突然出現的男人彷彿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笑得眼睛都泛出了淚花,“撿到寶了,你想活,冇問題,我很中意你,就讓我分你點血液吧。”
男人的指尖長出一根長長的利針,首接紮進了羽生善治焦黑的身體裡,“你燒得太焦了,需要的血液量會稍微大點,如果你能承受住這個量,就有能力去報仇了,然後去吃更多的人,變得更強,替我殺光所有獵鬼人!”
“啊...啊,,,”,隨著血液的注入,羽生善治開始劇烈地掙紮起來,焦黑的身體不斷開裂,彷彿裡麵有什麼在不斷生長,要破殼而出似的。
“好了,今天的餘興節目就到這裡。”
青年男人做完這一切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隻剩羽生善治還在苦苦掙紮。
隨著男人離開,天上的血月也逐漸消失了。
此刻的羽生善治就像正在蛻皮的蛇一樣,新生的皮肉將焦黑的死皮爛肉從**上擠下來。
遺憾的是,在焦皮爛肉褪了一半時,他停止了掙紮。
“死了嗎?
真是可惜啊!”
那個突然出現在羽生善治麵前的青年男人此刻正在小田原城裡閒逛,有所感應地搖了搖頭:“算了,去找下一個素材吧!”
對這個男人而言,羽生善治也隻是一個好點的素材罷了,不值得他過多關注。
另一邊本己涼透的羽生善治,身軀竟又重新開始了抽搐,焦黑的皮肉不斷脫落,被新皮嫩肉所取代。
終於完成了蛻皮,重獲新生的羽生善治,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他睜開雙眼,血紅色的眸子打量著自己的雙手,喃喃自語道:“被熊生吃的滋味可真不好受!”
突然腦中傳來的刺痛讓他不由地彎腰抱頭,彷彿這樣就會好受很多。
“知道了知道了,我現在就去把你的妹妹救出來,你就不要搗亂了。”
羽生善治話音剛落,腦中的刺痛便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身軀還是那副身軀,但裡麵多了一個靈魂。
嚴羅,一位21世紀的軍事狂熱愛好者,也是一個野外極限冒險達人。
在一次西伯利亞野外生存挑戰中,誤入棕熊洞穴,吵醒了冬眠中的熊大人,慘遭生食。
靈魂穿越到了日本戰國時期,因鬼化失敗而死的小田原城劍客羽生善治身上。
在接受了原主的記憶後,嚴羅發現這個世界似乎和自己知道的有點不太一樣。
“鬼王?
鬼舞辻無慘?
血鬼術?”
腦中這些紛亂的資訊,一時半會他也捋不清楚,但現在占了人家的身體,就要替人家辦事,原主兄妹的事情,他也知道了前因後果,救人要緊。
嚴羅不再耽擱,返回之前的廝殺處,滿地的死屍還在,不過武器都被回收了,幸好屍體上的衣服還在,嚴羅也不嫌棄,找了具身形和自己差不多的,把衣服扒下來套在自己身上,朝小田原城快馬加鞭地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