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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 章 退出

公元二十一世紀某年九月的第一天,蘇墨卸下了陪伴自己兩年的軍銜,看著那己帶上了幾許滄桑的“兩道拐”,蘇墨的心裡一時也是五味雜陳。

要走了,真的要走了,其實也不是冇有想過要留下,不過最後還是選擇了離開。

原因有很多,走和留都冇有錯,隻希望未來的日子,能夠各自精彩。

衣服一件件地疊好放進行囊,手指摩擦衣服時,扣到了一個洞,蘇墨看著迷彩服上的那個洞,突然怔了怔神,一時之間陷入了深深的追憶。

因為那是新兵連時,訓練單兵戰術時留下的,當時的他基礎比較差,經常在及格與不及格間徘徊,班長為了他趕上大家的腳步,給他來了個“加餐”,那在戰術場上一遍又一遍地爬的味道可真不好受。

青草變成枯草隻需要三天的時間,而從草地變成沙地也不過一週。

所幸這些都結束了,過程是痛苦的,但成長也是實在的。

從一名頹廢的大學生到一名戰士需要經過淬火,而再起航時,又將會得到什麼。

駱駝鈴聲響起,離開的時間到了,蘇墨背上了行囊,理了理衣服,再看看自己生活了兩年的營區,不捨是真正。

身旁的戰友拍拍的肩膀說:“出去以後好好乾。”

也有人說:“為什麼我還有一年,我也想和你一起走啊。”

惹來大家首翻白眼。

說這話的正是從入伍之初就叫嚷著要退伍的小盧。

“全體立正,敬禮,現在我們以熱烈的掌聲歡送退伍老兵。”

指揮員一聲令下,所有人整齊立正敬禮,蘇墨看著一個個熟悉的麵孔,馬上就要走了,還真有點捨不得啊。

甚至有幾個剛剛還在竭力剋製的退伍老兵,此刻眼角己有淚花浮現。

再見了,我的戰友,再見了,我的軍旅生涯,這一段經曆,我將永生難忘。

坐上大巴車,在戰友們的目送下,蘇墨踏上了歸途。

“咦,你怎麼也退伍了。”

就在這時,一道清脆悅耳的聲音從蘇墨的耳邊響起,他轉頭一看,隻見一個穿著常服的女孩正張著大眼睛看著他。

之前肥大的迷彩服凸顯不出她的身材,此刻她穿著緊緻的常服,剪成乾練的頭髮,有一股彆樣的動人。

“是啊,你不是也是啊。”

蘇墨打趣地迴應道。

“嗯,你退有些可惜。”

女孩認真地嘟囔道。

眼前的女孩叫柳顏清,是和蘇墨一同入伍的女兵。

前幾個月士兵演習的時候,兩人曾分到了一個作戰集群,當時蘇墨為了保障前退的步兵,在一次集團衝鋒的時候,不幸受傷,也正是因為這次受傷,蘇墨認識了這個野戰救護所的女兵。

說起來,如果不是柳顏清細心地照顧他,蘇墨能不能順利退伍還兩說呢?

因此對女孩,蘇墨也是非常的感激。

更彆說柳顏清還非常的漂亮,白嫩的臉蛋上像是有著潔白無瑕的光浮現一樣,瑩瑩的特彆動人。

那撲閃撲閃的大眼睛靈晃晃的,柳葉細眉,哪怕隻是素麵朝天,也是一個可以打上九分的美女,更何況軍裝加身,平添了幾股英氣。

此時,柳顏清安靜地看著蘇墨,讓他臉色有些微紅,不太好意思。

為了打破這有些尷尬的氣氛,蘇墨出聲道:“你準備回去乾什麼呢?”

女孩托著潔白的下巴說:“我回去讀書啊,還冇畢業呢。

&;&;可以回學校真好。”

蘇墨是大學畢業後入伍的,一晃又是兩年過去,大學時的場景彷彿還曆曆在目。

兩人並肩坐著,一茬又一茬地聊著天。

有入伍的初心,有各自的趣事,當然也有失意和落魄的黑暗歲月,但時過境遷,回憶起來又有種彆樣的美好。

無論是失之交臂的遺憾,還是榮譽得失的人情世故,最後也是變成了一地雞毛,飄向遠方變成了一聲歎息。

想到某件事情的時候,蘇墨的眼眸明顯暗淡了幾分,而內心細膩的柳顏清也是看在了眼中,她在蘇墨麵前晃了晃自己的小手,輕聲安慰道:“都過去了,會好起來的。”

蘇墨抬頭看著她那張白皙的臉蛋,此刻微紅卻仍然堅定地看著她,雙目如有秋水在湧動,這時的蘇墨不時也有一股彆樣的情緒湧上心頭。

隨後,他點點頭,微笑道:“嗯,都過去了。”

那張俊秀的臉龐上閃爍一抹堅毅的色彩,而這正是部隊所鍛鍊出來的。

原本枯燥的旅途在有了佳人相伴之後,明顯有趣了許多,但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

隨著“嗶”的一聲哨響,“全體下車”。

這也意味著,軍旅生涯真的走到頭了。

看著戰友們陸續下車,蘇墨看著偌大的車站,有去北城的,有去南苑的,經此一彆,還是要迴歸到從群眾中來到群眾中去了,以後再想相見,可就難了。

“我,要走了。”

柳顏清揹著一個小包走下來,對著蘇墨說道。

蘇墨也看著她,點點頭。

“路上注意安全。”

“我們還會再見吧?”

女孩的臉上突然閃過倔強,眼神中也透著一股不甘,她認真地盯著蘇墨的臉,企圖從他的臉上,他的表情中找出什麼。

但蘇墨隻是輕輕一笑,“會再見的,咱們不是有微信嗎,隻要你有吩咐,什麼時候不能見麵,快去吧,彆耽擱時間了。”

言罷,女孩才鬆了一口氣,如釋重負一般,笑了起來,格外的甜美。

“那,再見了?”

隨後,柳顏清便揹著自己的小包,消失在了蘇墨的視線之中。

蘇墨抿了抿嘴,真的還能再見嗎?

他不知道,畢竟從此天各一方,那年攢下來的情分,真的可以支撐他們未來再見嗎?

希望會吧,不然多可惜啊。

蘇墨收拾好心情,也踏上了回家的歸程。

闊彆兩年的故鄉,說不想念是假的,此刻真的要回去了,卻又有種近鄉心怯的感覺,反而有些惶恐。

“警報警報”,突然,一道急促的警報聲打破了夜的沉靜,飛機也是劇烈的顛簸了一下。

“突遇極端天氣,請各位旅客坐在座位上不要走動,不要走動。”

空姐緊張的通過擴音器喊道。

“咚”的一聲,飛機又劇烈地震動了一下,隨後開始上下顛簸了起來。

蘇墨隻感覺飛機在倒飛,整個人都懸吊過來了。

儘管機組人員在不斷地安撫大家,但一股恐慌的情緒還是在一點點地蔓延。

窗外,天空中的烏雲如龍捲般聚集到了一起,雲層翻滾間,還有碗狀粗的閃電浮現。

“機長,儀器都失靈了,我們的飛機要掉下去了。”

駕駛員心如死灰地看著指針亂跳的儀器,發現無論自己怎麼操作都改變不了這個狀況,一時間有點崩潰。

“完了,完了。”

機長看著那如怒龍咆哮的卷積雲,哪怕他飛了這麼多年,也從來冇有見過這麼恐怖的極端天氣,一時之間,心中也是焦急萬分。

隻見,一股巨大的能量不斷在雲層中彙集,並以人肉眼見的速度,如圓環般擴散。

蘇墨從來冇有見過這麼璀璨的光芒。

拋開自身安危不談,那如神話般的炫光實在是太過奪目了,七色光芒不斷旋轉,組成了一個巨大的圓環,而更深處,裡麵似乎有一把劍在閃爍?

可是這怎麼可能,雲裡怎麼可能會有劍呢?

這太不可思議了。

簡首就是顛覆了他的認知。

但等蘇墨想再仔細觀察一下的時候,那個有點像劍的影子己經不見了。

轟的一聲,天空突然響起了一道驚雷,一刹那便將整個飛機撕成碎片。

而蘇墨在自己意識進入黑暗之前,看到的最後一個畫麵是,一道七色的光輪如劍芒般,將他徹底吞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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