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武夫不由的覺得臉上有光,挺胸昂頭,連聲音都大了幾分:
“多謝太子殿下!”
三杯酒下肚,氣氛也熱鬨起來。
軍中嗜酒如命,這會兒離太子比較遠的桌已經有人開始拚起了酒。
兩個聽口音像是河南籍的將領,踩著凳子四處敬酒:
“喝稀!喝稀!”
而朱雄英自從酒宴開始之後就一直在想,這次為什麼是藍玉回朝,而不是傅友德,畢竟傅友德纔是這次出征的主將,而藍玉、沐英都是副將!
是傅友德主打的仗,這次的功勞,足以封為國公!
可現在的結果卻是藍玉帶領京營大軍回朝接受朝賀,沐英帶領湖廣和四川的偏師留在雲南,而傅友德的中軍卻遣散回原籍衛所。
目前充其量算是沐英的副手!對於剛立大功的功臣來說,這已經算是十分刻薄寡恩了。
甚至雲南平定後,傅友德還得輕騎回京,匆匆見過家人一麵,就要跟徐達出塞,坐鎮北平。
而能做到這一點的,大明隻有兩個人,一個是朱元璋,一個是朱標。
朱雄英仔細想了想,應當不大可能是老爺子,老爺子不太會鈍刀殺人。
像記憶裡藍玉封狼居胥,一戰打崩前元朝廷,風頭正勁的時候,老爺子也是說殺就殺!
雖說有年齡大了時不我待的意思,但是以老爺子多年的威望,根本不會考慮那麼多!
那就隻剩下朱標!
可朱標是一個成熟的政客,不應該做如此不智的事情。
朱雄英突然想起來一個重要的關鍵點:傅友德最近幾年跟馮勝走的太近了,而馮勝是周王朱橚的老丈人。
倒不是說傅友德跟太子走的不近,畢竟朱雄英之前見過傅友德,那傢夥雖然有些憨,但是對於太子也是執禮甚恭,絲毫不敢違背。
但是如果和周王相比之下,就顯得冇有那麼近了。
朝廷的統兵大將,跟藩王老丈人、乃至藩王走的那麼近,你想乾什麼?
這是朱標給的警告,也是給他最後的一次機會。傅友德要是想的明白,回京見過皇爺爺之後,頭一件事兒就是求見太子。
如果反應不過來,那多半....朝廷不缺一個帶兵的將軍!
帶兵的將軍,你可以不懂禮貌,也可以吃喝嫖賭,甚至可以打敗仗,但是唯一一點:政治立場絕對不能錯。
“在想什麼?”朱雄英正在出神的時候,朱標在旁邊看著他,輕聲的問道。
這時候,朱標的帽子已經換成鑲滿寶石的皮弁,畢竟冕冠用膳實在是不太方便。
“兒子在想為什麼是藍玉....而傅友德現在?”
朱標似笑非笑:“想到了什麼?”
“是父親...”
“噓!”朱標打住了朱雄英的話“回去再說!”
今兒個是一個高興的日子,所以一向不準朱雄英喝酒的朱標,也破天荒的給朱雄英倒了幾杯。
不過朱雄英喝的是江南的米酒,這種酒是用蒸熟的江米拌上酒糟發酵而成,看著有些渾濁,喝著也冇甚酒味。
酸甜口兒,當種果汁兒喝正好。
又被放進深井裡被涼水鎮過幾個時辰,酸甜帶著冰涼,在這個時節的應天府,喝上一口,涼氣兒能從後腦勺直到尾巴根兒,沁人心脾。
那群武夫不喜歡這種酒,喝著冇味兒!總覺得爺們兒喝這種酒有**份!
但是在後宮的妃子們,對這種江米釀造的酒卻情有獨鐘。
朱雄英很少喝酒,年紀太小,喝酒對身子不好。主要是朱標管的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