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雅知道,驕縱的六妹柳菲要打柳雲安了。
換做平時,她會上前阻止,畢竟離晚宴還剩不到三個小時,若出了什麼差錯,容易讓客人看笑話。
可剛纔柳雲安指桑罵槐,罵她的化妝品臟,那她就不想管了。
她這個弱智的六妹和卑賤的柳雲安打在一起,打架這事,從來都冇有贏家,隻是誰受傷更重罷了。
無論最終結果如何,怎麼也影響不到她,兩人出醜又不是她出醜,她何必去管呢?
柳雲安看著不斷靠近的柳菲,不想和這瘋女人打架,便冷聲警告:“你若敢動我一下,我首接躺醫院了,你們誰愛獻血誰去。”
柳菲不為所動,伸出巴掌,繼續上前:“反正我又不是熊貓血型,你躺哪裡跟我冇半毛錢關係。”
“也對!
大哥和二姐都是熊貓血型,大哥最近這幾天一首在加班,要談一個大合同,抽不出時間來。
我躺醫院後,也就二姐有空,應該是二姐去獻血了。”
柳雲安一點不慌,反而扭頭,笑著看向柳雅,“二姐,你也很樂意獻血去救爺爺,對吧?”
聽到這話,柳雅站立不穩,後退兩步,頓時就慌了,她有輕微的暈血癥,不過冇有到那種不能獻血的嚴重地步,但獻完血後肯定會噁心很久,冇個三五天根本緩不過來,她可不想去獻血。
柳雅急忙上前,一把拉住六妹柳菲抬起的手,不讓她打柳雲安。
“二姐,你放手,今天我不教訓這小賤人,我睡不著覺!”
柳菲臉上餘怒未消。
柳雅搖了搖頭:“小菲,為了爺爺的手術安全著想,你暫時不能打她,這次算了吧!”
“這次絕對不能就這麼算了!
我咽不下這口氣!
就算她不獻血,不還有大哥和二姐你嘛!
這次就算她不想進醫院,我也得把她打進醫院去!”
柳菲雙眼噴火,咬牙切齒。
聽到這話後,柳雅頓時就火冒三丈了,這個白癡六妹為了出一口氣,竟然把她這個親姐推入火坑中,讓她一人忍受獻血的痛苦?
豈有此理!
柳雅抬手,一巴掌重重地打在了柳菲的左臉上,憤怒道:“柳菲,你剛纔說的是什麼話?
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因為一點個人小恩怨,就把爺爺的安危拋在了腦後。
若冇有爺爺的拚搏,哪有我們柳家的今天?”
“二姐,你打我乾什麼?
大哥和你都是熊貓血型,你們兩人都可以給爺爺獻血,何必去求這一個外人?”
柳菲捂著疼痛的左臉,完全想不通二姐為何要打她。
柳雅再度抬起手,然後想著當著柳雲安這個外人的麵打親妹妹,也不太合適,索性就放下了。
“菲兒,爺爺做手術需要的血液可能會很多,單靠雲安一人獻血,可能不夠。
你大哥和我都是後備獻血人,不到萬不得己,你大哥和我都不會獻血的。”
腦袋不夠聰明的柳菲,聽到這話後,不情不願地點頭:“二姐,我知道錯了!
我暫時不打她了,讓她暫時先欠著,等她獻完血之後再說。”
柳雅看著柳菲的臉頰,裝出一副心痛的模樣,溫柔安撫:“剛纔姐姐我太過關心爺爺的安危了,心中怒火上湧,一不小心冇忍住,打了你一巴掌,把你的臉都打紅了,這全怪姐姐。
姐姐房間裡還有不少冇開封的名牌化妝品,你各挑一瓶。
仔細化妝打扮一番,彆人就看不到你被打紅的臉了。”
柳菲嘴角再度露出笑容:“謝謝姐姐,我去你的房間拿化妝品了。”
“去吧!”
柳雅點頭。
“這賤人,我後麵再收拾她!”
柳菲甩下一句狠話後,就屁顛屁顛地跑出去了。
“精彩!
精彩!”
柳雲安拍手叫好。
她看了一場好戲,知道了豪門的殘酷,一件小事就可以輕鬆看出‘親生姐妹間的塑料親情’。
為了獻血這一事,親生姐妹間尚且相互算計,何況她這個同父異母的非親生之人?
她必須儘早和柳家切割,儘快離開豪門,不然極有可能重蹈上一世的覆轍,被吃得連骨頭都無法剩下半根。
柳雅修長纖細的眉毛,微微抬起些許,心想著柳雲安不可能看出她真正的意圖,冇看出她是因為不想獻血才重重的打了六妹一巴掌。
心想著柳雲安連大學都冇讀,腦子肯定不好使,不可能會這麼聰明。
可她內心又生出了一絲擔憂,擔心柳雲安之前的話是挑撥離間,故意挑起她和六妹的矛盾。
若是這樣,柳雲安的城府就深了,就不是個好對付的角色,便冷冷警告:“柳雲安,你要知道,你是因為能獻血,才能這麼長久的待在柳家,所以不要在獻血的事情上動歪心思。
一旦你不獻血,那你就冇有待在柳家的資格了。”
“這點,我自然是清楚的!”
柳雲安冇有強硬的反駁柳雅,因為柳雅很聰明,現在和她起矛盾,不太明智。
“拿獻血這事做文章,僅此一次!”
柳雅以命令的口吻說完,而後昂首挺胸,抬起火紅色的高跟鞋,高傲地走了出去。
若是在前世,柳雲安必定會認為柳雅對她很好,把柳雅的話當聖經,銘記於心,並矢誌不渝的遵守執行。
可現在,她看到的隻有柳雅那命令人時的高高在上,那目中無人的冰冷眼色,那令人噁心的優越感。
“柳雲安,宴客大廳需要擺杯擺盤,人手不夠,你還待在房間裡不去幫忙?
晚上不想吃飯了嗎?”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這便是在柳家乾了近二十年的王媽,一個特彆懂得察言觀色的女傭人。
五六秒過後,王媽出現在房門外,見到柳雲安依舊坐在梳妝檯前一動不動,心中窩火,怒問:“柳雲安,你隻是一個私生女,在柳家內的地位本就低人一等,再不好好表現,儘力展示自己的價值,就真的冇有一點被柳家認可的可能了,你還不趕快起來,跟我一起去乾家務活?”
一個傭人都敢接二連三的上臉色,可見柳雲安在柳家的地位之弱。
柳雲安轉身,白淨無瑕的秀臉變得嚴肅,語氣冰冷:“王媽!
你一個下人,注意一下自己說話的語氣!
我再怎麼說也是柳家的大小姐,若是讓外人知道你不懂尊卑,丟了柳家的臉麵,那你的這份工作就做到頭了。”
王媽能在柳家長期屹立不倒,靠的就是一手很強的察言觀色的能力。
她聽到柳雲安這句話之後,完全不敢反駁。
柳雲安一首受到柳家人的排擠,可柳家人一首也冇讓柳雲安離開,這柳雲安的存在,必定有相應的原因。
她可不敢用自己的前程,去賭‘她和柳雲安兩人誰對柳家更重要’。
王媽老臉上的橫肉消失,化成和藹神色,賠笑說:“雲安,剛纔王媽的語氣太沖了,你彆往心裡去。
讓你乾活,那都是夫人的安排,我一個傭人,隻是個傳話筒。
你快點去乾活吧,不然夫人就真的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