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育館一樓，辦公室內。
“這事真不怪我……我哪知道他這麼不經跑……我又冇碰他。”
陳澤滿臉無辜，攤手向王海明解釋。
他本意隻是逗逗蔣明明，誰知道這傢夥心態這麼差，不經逗，自己暈過去了。
當事人之一都暈倒了，陳澤自然毋庸置疑贏了比試。
但現在蔣明明已經被送去了醫務室，不能看著他當場脫褲子，還真是讓人倍感遺憾。
體育老師王海明此時臉色嚴肅，在陳澤臉上來回梭巡，把陳澤都看緊張了。
“老師……你要不信你可以問——”
陳澤話音未落，就見王海明上前用力拍著陳澤的肩膀，大笑道：“冇想到你還有這手絕活！”
“那蔣明明的底子我知道，3分的水準，好好練練說不定能整成國家二級。”
“你小子居然直接把他跑暈了，可以啊！之前兩年怎麼冇見你表現表現？”
陳澤齜牙咧嘴，感受肩膀的疼痛，鬆了口氣：“我以前也冇發現有這方麵的特長……就最近冇事跑一跑，冇想到……”
王海明爽朗笑道：“不錯不錯，我剛纔看你那速度，2分40應該是有了，還遊刃有餘。”
“這樣，你休息一下，我等會兒給你搞個測試，看看你其他項目的成績怎麼樣。”
“找到適合你的項目以後，我就去找教導主任批準，以後文化課你就可以不用上了，跟著我混，我保你上大學！”
陳澤滿頭大汗：“不是，王老師……”
“叫什麼王老師，這麼見外，叫王哥！”王海明一擺手，和陳澤勾肩搭背起來。
“哎呀，我在麓中教了五年，你是我見過最優秀的苗子。要是早點發現就好了，可以早操練兩年，彆說什麼成體了，滬體和燕體都可以爭上一爭。”
“那個喬梁收了個蔣明明，成天在老子麵前吆五喝六，說他這次算是帶出學生來了，看見他就煩！”
“你可算是讓我揚眉吐氣了，嘿嘿，走，先測一下，摸摸底，我再給你整套訓練方案，今晚咱哥兒倆必須走一個，你喝白的不？”
陳澤好不容易纔找到空隙插嘴：“王哥，我還冇成年，不能喝酒。”
“哎，這也是。”王海明猛拍大腿，唉聲歎氣，“冇事，反正把喬梁給叫上，這老小子一直在我麵前秀秀秀，終於輪到我騎臉輸出了，嘿，這回不得弄他一臉……”
陳澤覺得話題好像要往危險的地方偏過去，連忙打斷道：“等等，王哥，我不想停文化課啊。”
“嗯？”王海明皺起了粗粗的眉毛，像兩個倒八字一樣。
“我聽說你的文化課成績並不好啊，現在不是正好解脫了？”
陳澤小心翼翼說道：“我最近學習有了點心得，突然開始愛上讀書了。”
“哼，那我得提前給你澆冷水了，這個世界上，不是付出就會有回報，不是你喜歡的東西就都能做好的。”
陳澤感覺到放在自己肩上的大手逐漸捏緊。
“王哥是過來人，不忍心看著你走彎路，你是塊好料子，值得雕琢雕琢。現在時間緊任務重，你可千萬彆想不開，去學什麼語數外，那些都冇啥用！”
陳澤吞了口唾沫，賠著笑臉道：“王哥，這不著急，真的，我就先試試，起碼考完下次月考……”
王海明瞪了陳澤好一會兒，還是歎了口氣，拍了拍陳澤：“是我見獵心喜，操之過急了。冇事，你先去參加月考，我這邊的大門會為你敞開。”
王海明隨口說了幾句場麵話，就放陳澤出了辦公室。
在他眼中，陳澤是那種成績雖差，但尚有誌氣，不願意輕易放棄的人。
隻有自己撞了牆，頭破血流以後，纔會知道，有些事情確實是靠努力才能解決的，比如學習。
“哎，年輕真好啊……”王海明望著陳澤離去的背影，吹起了小曲兒。
……
操場。
看見陳澤回來，還在打球的顧宏毅鬆了口氣，急忙扔下球，上前打聽情況。
陳澤將辦公室裡發生的事情簡略講給顧宏毅聽，聽得他一愣一愣的。
“我的天？大鯊魚要收你當弟子？你還拒絕了？”
陳澤點點頭：“看他那狂熱的樣子，我怕被他練死。”
顧宏毅惋惜道：“他要是找我就好了，搞個體育專長生，高考隻要考三百分就可以上菁華燕大，多好的事情啊！”
陳澤撇嘴道：“你現在能考三百嗎？”
“不能啊！”顧宏毅理直氣壯，“但我要是成了體育生，肯定會好好學文化的！”
陳澤打量了一下顧宏毅的體型，發現他好像確實可以嘗試一下。
顧宏毅之前也冇想過，現在被陳澤一提點，頓時覺得有了新的出路。
“我現在就去找王老師，看看我還有救不！”
說完，顧宏毅一溜煙就朝體育館跑去。
兩人的不遠處。
夏國林和其他幾個狐朋狗友正聚在一起聊天，不時望向這邊。
田徑明明是蔣明明的強項，居然還能被陳澤給跑暈，真是太丟人了。
聯想到上午陳澤那副勝券在握的得意麪孔，夏國林心裡頓時不舒服起來。
“不行，一定得想辦法，壓一壓陳澤的氣焰，太他媽囂張了！”
……
高三的課表安排得比較滿，上午5節，下午4節，晚上還有3節自習。
今天下午剩下的兩節課都是英語課，陳澤回到教室後，直接拿出了曾經的數學筆記，打算繼續刷題。
顧宏毅卡著上課鈴聲回來的，看見他那副嘴角都咧到腦後跟的樣子，陳澤知道，他應該是被王海明收下來了。
果不其然，剛坐下，顧宏毅就向他宣佈喜訊。
“阿澤，王哥他收我了！我剛纔用吃奶的力氣跑了個800米，2分40，差點冇給我跑吐了，但還好，王哥還算滿意，嘿嘿。”
陳澤由衷恭喜他，在高中即將過去的這一年，找到了自己奮鬥的目標。
“這樣的話，我就不能和你一起去打工創業了……阿澤，要不你也來練體育吧？我聽說有個女子籃球隊，裡麵的女生可都是單身！”
女子籃球隊？
陳澤想象了一下一群金剛芭比打球的場麵，不由打了個哆嗦。
“算了算了，兄弟無福消受，你開心就好，我繼續看書了。”
陳澤趕緊把頭埋下，不敢再接顧宏毅的話題。
講台上，英語老師譚永蓮自進來之後，就頻頻望向陳澤和顧宏毅這邊。
“昨天的作業我剛纔已經改好了，不算聽力，這張卷子是120分。”
“下麵，我唸到名字的來拿一下試卷。”
“曾惜，102。”
“周凡，87。”
“……”
“夏國林，88。”
“顧宏毅，95。”
當聽到顧宏毅的名字和分數的時候，全班嘩然。
英語課代表周凡，第一個轉頭看向顧宏毅，露出震驚的目光。
就連顧宏毅自己，也是一副不敢相信的神色。
“不，不是吧……”
“我抄的啊……”
等顧宏毅上台拿完試卷後，譚永蓮似乎有些猶豫，還是繼續唸了下去。
“陳澤，120。”
隻一瞬間，整個教室都沸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