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她偷偷找來了藥服下,若是懷上了子嗣,她纔算在侯府裡葬送了一生!
聽到改嫁,雲華有些遲疑:“可是,咱們夫人這麼強勢,會讓奶奶另嫁嗎?”
徐嘉儀起身,走至裡間,想起侯夫人,她語氣有些冷意:“必然不會,自五爺過世後,婆母便讓人修了這間小佛堂,把五爺的牌位立這裡,又讓我抄寫佛經,日日供奉給他,什麼目的再清楚不過。”
說至此,她點燃了香燭,對著牌位拜了三拜,而後把香燭插上,抬頭看著牆上的畫像,眼裡閃過一絲厭惡:“他們這些世家勳貴,為了世人眼中的清譽,斷送了多少女人的一生,如今又想來斷送我的!”
“我可不是她們那些逆來順受的女人,不會任她們欺辱,青燈古佛長伴一生!”
說到最後,徐嘉儀眉目間染上恨意,她重重閉上了眼睛,再睜開時笑顏如花,對著畫像裡的男子溫聲細語道:“夫君,你生前不能給我榮光,死後也不能庇護我,就彆在意接下來嘉儀做的這些了吧。”
“接下來做的這些?奶奶要做什麼?”
徐嘉儀從小佛堂踏步出來,嫌棄地瞥了一眼雲華:“你真是冇腦子。”
行至書案前坐下,抽出那封信來揚了揚:“做什麼?自然是找你我的生機。”
雲華委屈道:“奴婢實在摸不著頭腦,這封信不是沈伯爺的回信嗎?”
“當初奶奶寫信時,我也見到了,隻是正常問好寒暄,而沈伯爺的回信更是尋常,為何奶奶說是咱們的生機呢?”
徐嘉儀盯著那封信,一勾唇角露出個玩味的笑容:“一個有妻子的男人和一個寡婦的正、常、寒、暄。”
說到最後,她加重了語氣,一字一頓。
“也不枉我費瞭如此多的心思,如今沈淮居然成了我的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我得抓住它才行。”
昔年沈淮在徐家求學,她去給祖父請安時見了幾次,無意得知沈淮的身份時驚詫無比。
家中的姑娘,命運大概就是下嫁個尋常官宦人家,要麼就是家族聯姻。
可沈淮一出現,讓她看到了一條不一樣的路,這可是京都頂級勳貴家的世子啊!
她祖父雖官至尚書,可徐氏是清流,等她祖父退下來,家族到時候便也衰敗了。
世家勳貴不同於清流,他們有著百年的底蘊,有爵位傳承,不會和清流一般。
更何況沈淮是嫡長子,以後會繼承家中爵位,誰要是嫁過去,就是永昭伯府未來的主母。
因此,她開始留心沈淮來家中的時間,常常“無意”偶遇,後來她做了許多努力,迎合他的喜好得了他的傾心。
郎有情妾有意,隻差一步她就能成為伯府大奶奶了,可天不遂人願,永昭伯出事身死,家道一落千丈,沈淮雖當上了伯爺,但處處被勳貴排擠。
那日,沈淮喝醉來尋她,哭著讓她找個好歸宿,她靠著沈淮愧疚的補償,又去哭著求了父母,二者助力最後才嫁到遠寧侯府來。
天意弄人,永昭伯府如今又輝煌起來了,而她落到了這步田地,她不甘心,她要為自己搏一搏。
徐嘉儀把那封信貼在臉上,喃喃道:“沈淮,你可彆讓我失望啊。”
一旁的雲華卻突然瞪大了眼睛:“奶奶你是說,咱們要靠著沈伯爺出府?”
“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
雲華緊張的嚥了下口水,提醒道:“可如今沈伯爺都有了正妻,咱們如此做是不是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