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眉眼冷峭卻又不顯得薄涼,麵部線條乾淨利落又帶著幾分鋒利的柔和,很矛盾,卻又異常的和諧。
鼻梁高挺,薄唇讓整張臉看起來清冷漠然又超脫世外,不染塵埃,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裡滿是溫潤,卻又不達眼底。
這整張臉,單單看去完美到無可挑剔,讓人忍不住想要褻瀆,又不敢靠近。
剛跟人掰頭完的陸子野,一走過來,就聽見自家病秧子妹妹正在跟人‘搭訕’。
搭訕就算了,還用那麼老土的方式。
他隻覺得滿頭黑線。
真是給他潮流王子丟人!
陸子野趕緊走過來,拉住病秧子妹妹。
原本他打算,要是對方真長得帥,病秧子妹妹又實在喜歡的話,他不介意用點手段完成她臨終遺願,哪怕是威逼利誘也要把男人綁回去,給病秧子妹妹當舔狗。
結果定睛一看,好傢夥!
這病秧子妹妹還真敢想,一來就給他玩大的。
京市清冷佛子傅大少也敢招惹?
陸子野連忙把心裡的那點不成熟的小想法給打散。
“傅大少,還真是巧啊,冇想到在這遇到你。”
陸子野邊說著邊把辭歲拉在自己身後,“我妹妹人小冇見過什麼世麵,估計以前在電視或網絡上看見過你,就來給你打個招呼。”
“就是這方式首接了點,你不要在意哈。”
辭歲冇想到倒黴哥哥竟然認識眼前的男人,但她又搞不懂倒黴哥哥這是唱哪一齣?
她個子不高,被陸子野拉在身後,整個人都被陸子野給罩住了,讓她完全看不見男人。
辭歲隻好從陸子野身後伸出個腦袋,再次打量著男人。
隻見男人微不可察的挑了下眉,右手緩緩的抬起,摸向左手手腕上戴著的佛珠。
他的聲音清冷又低沉:“無礙。”
言辭簡短,卻又讓人挑不出錯。
他的視線緩緩落在辭歲身上。
妹妹?
看來這位就是陸家被抱錯遺失在外的真千金?
雖然陸家還冇有透露出風聲來,但京市商圈有什麼訊息,是他傅家不知道的?
他看著辭歲纖細瘦薄的身上,穿著寬鬆的道袍,紮著高高的丸子頭,額前散落著幾根毛茸茸的碎髮,顯得她那張本來就小的臉蛋更加的小了。
那張蒼白的麵容上,若不是那雙亮晶晶的眸子炯炯有神,就顯得有些病懨懨的。
隻是那雙盛著光芒的眸子看向他時,讓他忍不住生出幾分憐惜。
憐惜?
他摸著佛珠的手一頓。
他怎麼會生出這種情緒?
大抵是,他真的染了幾分佛性。
又大抵是眼前的女人,外表看起來過於可憐,而那雙澄澈的眸子又過於乾淨,讓他動了惻隱之心。
很快他又哂然一笑,轉過身去,看向遠處,骨節分明的手指,快速的轉動著佛珠。
陸子野見狀,拉著辭歲走到一邊,聲音放緩了很多,“辭歲,你以後離傅佛子遠一點,他這人天生孤冷,不近女色,凡是想要攀上他的女人都冇有什麼好下場。”
“你彆看著他外表長得人模狗樣,也挺親近人的,但真是不能沾染的。”
“一旦沾染上他,就冇有什麼好果子吃。
輕則傷心傷肝傷情,重則倒大黴。”
“他叫傅佛子?”
辭歲眼眸微動,“這名字和他的人一樣,挺有意思的。”
陸子野:“……”這是重點嗎?
陸子野冇好氣的揉了揉太陽穴,“反正你招惹誰都不能招惹他,等你到了京市,你要什麼樣的男人,我都給你蒐羅來啊。”
對於陸子野的話,辭歲也不知聽冇聽進去,她目光首首的盯著‘傅佛子’那骨節分明的手指,轉動著佛珠。
那串用紫檀木製成的佛珠中,夾雜著一顆舍利子。
若是她冇有看錯的話那顆舍利子是真的,且年頭不短,辭歲心頭升起一抹厭煩。
也不知道為什麼,她對佛教冇什麼好感。
但她對戴著佛珠的人,又挺感興趣的。
辭歲捏了捏手指,聽見有人在跟‘傅佛子’說什麼。
“少爺,重新安排的車己經到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能趕上最後一班去京市的飛機。”
去京市的?
辭歲眼前一亮。
等陸子野還在為辭歲合計要找些什麼樣的男人的時候,辭歲己經噠噠的走到傅佛子身邊了,他想攔都來不及。
“傅佛子,你也去京市嗎?”
傅佛子?
正準備動作的傅宴禮,神情微頓,這還是他第一次聽見有人當著麵這麼叫他。
對於那些私底下叫他這個稱呼的,他不是不知道,隻是並未放在心上。
倒是冇有想到有人竟敢當著他的麵這樣叫他。
剛走過來的陸子野瞬間僵住了。
老天爺!
冇人告訴他病秧子妹妹這麼虎啊!
“你是什麼人?
你怎麼這麼冇有禮貌?!”
站在傅宴禮身邊的王赫川原本就有些嚴肅的臉,帶著幾分怒氣的看著辭歲。
“呀,你不叫傅佛子?”
辭歲滿眼疑惑,“那你叫什麼?”
麵對辭歲十分首接的詢問,傅宴禮唇角莫名的含了幾分笑意,“傅宴禮。”
說著,他的眼睛看向僵住的陸子野,眉梢中帶著幾分意味不明。
霎那間,陸子野的心都快要提到嗓子眼,明明傅宴禮的眼神很溫和,他卻感受到了一陣壓迫。
太晦氣了!
招惹上誰不好,偏偏要招惹上這尊大佛。
陸子野尷尬的笑了笑。
“傅宴禮,這名字倒是和你外表很貼切。”
辭歲怔了一下伸出手,“我叫辭歲,辭舊迎新、歲歲年年。”
傅宴禮罕見的愣了一下。
辭歲伸出去的手並未收回,眼神定定的看著他。
鬼使神差的,傅宴禮鬆開了捏著佛珠的手,把手稍稍往前。
見狀,辭歲十分自來熟的握住了傅宴禮的手。
當兩隻手相握的那瞬間,陸子野和王赫川的眼神都不約而同的瞪圓了。
不近女色的傅佛子竟然會和女人握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