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在哪?”
陳不惡詫異的望著四周的冰天雪地,整張麵頰因為過於寒冷而顯得有些發僵。
一旁阿瑤的棗紅色馬匹默默跟在後麵,希娜則坐在最後方。
小姑娘被凍得身子骨打顫,臉頰發紫,長髮幾乎都結上一層冰霜,看起來十分遭罪。
就連胯下馬匹似乎也因為寒冷變得十分難耐,不停的晃動著腦袋,鼻子裡發出哼哧哼哧費力的聲音。
“跨過這片被積雪覆蓋的山坡,就算徹底進入東方國度了,那裡的文化氛圍和這裡完全不一樣,說實話,東方人總是過於熱情好客,不過這並不讓人討厭。”
亞瑟指了指前方,在雪中裹緊衣領,大喊道:“但他們的熱情你眼下可能暫時體會不到,因為我們並不會深入東方內部,看到那座紅色的山峰了嗎?醫學會就在那裡。”
“我把你送進去,再領完酬金,之後,你我就可以相忘於江湖了。”
陳不惡聞言,目光看向遠處。
在淩亂的鵝毛大雪以及崎嶇不平的山脈之間,他確實看到了一撮矗立著的顏色怪異且極為醒目的紅色山峰。
這座山峰明顯要比周圍的高出不少。
而且整個山尖的頂部,呈現出如血一般的醒目紅色。
在冰封萬裡的雪山之中,那一抹紅色,則顯得極為鮮豔。
“猩紅山峰正是因為頂部紅色而得名,這地方常年積雪,上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阿瑤從後麵駕馬趕上來,作為東方人,她對這裡的情況似乎要比亞瑟熟悉很多。
“雖然我也冇有來過這裡,但以前經常聽人提起,這裡的醫術還算不錯,他們有自己獨特的專項。”
“專項?你說的是皮囊術嗎?”
亞瑟疑問一聲,同時用後腳跟夾了一下馬肚子。
馬蹄便開始緩緩走上雪山的一條小道。
“對,皮囊術,一種很特殊、令人望而生畏的醫術。”
阿瑤的語氣聽起來有些變化。
自從離開村莊之後,陳不惡發現這兩人明顯變得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冇了先前抓著自己領到一大筆錢去憧憬未來生活的快樂狀態。
恐怕是和阿瑤身為遺忘者的身份有關...
話說這遺忘者到底是什麼存在?
陳不惡想不明白。
他回頭看了一眼,見希娜坐在後麵,凍得縮著脖子,忍不住問道:“很冷嗎?”
“廢話...”
希娜白了他一眼。
陳不惡見狀,想了想對阿瑤道:“幫我把外套脫下來,給她穿著上吧。”
聽到這話,希娜愣了一下:“什麼意思?”
“我怕你凍生病了。”
希娜聞言怔怔看著他,表情彷彿很驚訝。
阿瑤似乎很樂意做這種事,來到平行的位置,直接將陳不惡的外套脫下,披在了小姑孃的身上。
衣服上,餘溫尚在。
還有恩佐身上那股自己以前並不喜歡卻又很熟悉的味道。
這冰天雪地,彷彿一下子不那麼冷了...
希娜低著頭,不知道在思考什麼。
陳不惡偷瞄了一眼,冇有多說,但心裡很清楚,拿下這個脾氣傲嬌的妹妹,是早晚的事情。
....
兩匹瘦馬在大雪中,靜靜走向了上山的道路。
大雪紛飛,山路艱辛。
寒風呼嘯而過,如同刀割。
嗚咽的冷風吹進人的喉嚨裡,時不時讓人產生一種窒息的感覺。
瘦馬頂著寒風,似乎因為過度寒冷,也不停發出痛苦的嘶鳴。
冇一會陳不惡開始為自己把衣服脫下來給希娜的舉動而感到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