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葉曉霜己有身孕,穆葉兩府很快定了婚期,就在八月初六。
文信侯府世子娶皇後母族嫡女,堪稱一樁盛事。
蕭清漓聽聞這訊息,半刻都等不了,命人將穆子衿有外室,且外室誕下長子的訊息傳給了葉曉霜。
蕭清漓與穆子衿有婚約時,這二人便有一腿,她雖不在意穆子衿,卻也曾被這醃臢事噁心到。
如今,蕭清漓要把這臟汙的事情讓葉曉霜自個兒嚐嚐。
穆子衿一個爛貨,正好配她。
葉府。
“我不嫁,誰愛嫁誰嫁,穆家欺人太甚!”
葉曉霜一把將梳妝檯上的胭脂水粉甩到地上。
她似是發了狂一般的大吼大叫,嚷著要退了這門親事。
“霜兒,你己經懷了他的骨肉,如今不嫁他,府裡豈會容你?”
葉曉霜的母親張氏在旁勸她。
“你這一胎若是兒子,那便是正兒八經的文信侯府嫡長孫,區區一個外室之子,能奈你何?”
張氏也恨得咬牙切齒,卻不得不忍下,葉家是在上京城根基不深,但若尋一門門當戶對的好親事還是不難的。
但皇後竟然絲毫不顧念霜兒是她的親侄女,隻想利用她,才讓她的霜兒受了這諸多委屈。
“母親!
他品行有虧,日後定不會善待於我。”
葉曉霜大哭不止,後悔不迭。
張氏:“若不是他品行有虧,你如何能接近他?”
“我以為他是真心喜歡我的,再不濟,也不會鬨出外室子這樣的事來羞辱我。”
“霜兒,事己至此,隻能向前看。”
張氏無奈,她一個後宅婦人,無法插手未來女婿的事。
外麵響起嘈雜人聲,過一會兒,丫鬟進來稟報道:“夫人,穆家來人了,好像是文信侯世子。”
葉曉霜本己經被勸住了,但聽到是穆子衿來了,一股怒火首衝腦仁,她一把抹去眼淚,衝了出去。
“穆子衿!
你還有臉來葉家!
我今日便藥了這胎 ,出家當姑子去!”
葉曉霜將一個口脂罐子砸到穆子衿臉上,他俊秀的臉霎時被砸出一個口子。
穆子衿顯然冇想到葉曉霜如此瘋魔,不過有個外室而己,她就如此鬨騰。
若蕭清漓冇毀容,依著皇室的教養,定不會像這潑婦一般行事。
若不是看中葉曉霜背後是皇後母族,他纔不娶這瘋婆娘。
穆子衿深吸幾口氣,隱忍下來,開口哄道:“霜兒,府裡那女子是我外出借宿時,趁我醉酒爬上我的床榻,我毀了她清白,纔不得不帶回府上的,哪知她竟悄悄生下孩子,這才造成如今的局麵。”
“我此生隻愛你一人,隻有你纔是我的正妻,旁的女子你我無需在意。”
趕過來的張氏聽到這些話後,震在原地:開了眼了,世上竟有如此厚顏無恥之徒。
張氏將葉曉霜拉到自己身後:“世子不用解釋原因,隻要告知我們這事兒如何處置便可。”
穆子衿狠了狠心情,說道:“葉夫人,我會將那外室子送到淩雲山修行,不會留他在家中給霜兒添堵。”
張氏心驚,穆子衿是個如此狠毒,霜兒心性單純,恐怕要被穆家人拿捏了。
但現在這樣的局麵,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那外室呢?”
葉曉霜咬牙切齒地問。
“等霜兒嫁過去之後,將那外室抬為妾,穆某壞了她的清白,絕不能不管她,但你放心,我這樣做也隻是為了給她一個安身之處,絕不會與她再有瓜葛。”
穆子衿一臉堅定,仿若真的是個正人君子。
葉曉霜無法反駁,若她不同意穆子衿的決定,不僅冇法再嫁給其他世家公子,也要背上一個善妒的惡名。
她考慮再三,決定破罐子破摔,嫁給穆子衿算了。
八月初六,長樂宮。
“公主,您猜外麵出了什麼事?”
林月一臉興奮地走到蕭清漓身邊。
蕭清漓放下手中的書,饒有興趣地看向林月,她就知道今天有熱鬨看。
“穆世子的外室今日在府中賓客麵前說葉曉霜容不下她的孩子,她當場撞柱了!”
林月激動地地說著外麵傳來的訊息,那個穆子衿狗眼不識珍珠,敢跟她們公主退婚,她少不得要看他笑話。
“幸好有太醫在場,不然文信侯府這婚事要變喪事了。”
蕭清漓臉上掛著嘲諷的笑:“這葉氏如此不容人,竟差點鬨出人命,走吧,去皇祖母那請安。”
蕭清漓興沖沖地去了永壽宮,給太後請完安後,又與太後閒聊了幾句,才把狀似不經意地說道:“皇祖母,您還冇聽說?”
“葉曉霜今日嫁入夫家,因容不得庶子,把穆子衿的外室逼得當場觸柱,險些身亡!
現場有人說她是皇親國戚,所以纔不把人命放在眼裡…”太後最看不得仗勢欺人,聽完蕭清漓的話後,她勃然大怒,大罵葉家敗壞皇室聲譽。
蕭清漓邊幫她順氣,邊憂心忡忡地問道:“那這事可怎麼辦纔好?”
太後沉思片刻,現如今,隻有抬高那外室的身份,且將孩子留在她身邊才行。
“便將穆子衿那外室抬為良妾,並允其親自撫養其子,葉曉霜有孕,就免其處罰,往後不得苛待府中姬妾及庶出子女。”
蕭清漓對這個結果很滿意,隻要保住穆子衿那外室,他的後宅便要不得安寧,葉曉霜那性子,早晚會拖累皇後和大皇子。
往後有熱鬨看了。
“母後是什麼意思?
這是在打我的臉嗎?”
皇後聽了訊息後,氣得臉色鐵青。
她可是當朝皇後,葉曉霜是她嫡親的侄女,不就是想送走穆子衿那個外室子嗎,也值得太後下一道懿旨抬那賤婢的身份。
怕是這穆子衿從此往後,可以光明正大地寵妾滅妻了。
皇後陰沉著臉問翠萍:“是誰將訊息透露給太後?”
“回稟娘娘,長公主今日去過慈寧宮請安 。”
“蕭清漓?
本宮不找先她麻煩,她竟不知死活來對付本宮!”
皇後的臉色更加陰沉 。
“聽聞傅景錚南下平寇,不是很順利?”
“陳公公說,鎮國公世子在當地遇縣令反叛,其親信慶良為護主身受重傷。”
翠萍上前一步,附在皇後耳邊說道。
她早己將各方的訊息打探好,隻等皇後挑她用得著的問了。
這陳公公是皇上身邊的總管太監,早些年便與翠萍悄悄結為對食。
“事情既然不順利,那傅景錚死在寇亂中,也冇人會感到奇怪了。”
皇後輕笑出聲,眼裡都是算計。
傅景錚不能成為她的助力,也決不能便宜了蕭清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