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男人的聲音,秋錦渾身一陣激靈,這聲音聽著格外耳熟啊,老夫人說是侯爺晚上回來,可這都半夜了,按說這個時間點,侯爺該在自己院子裡休息。
怎生跑到這下人房來了。
“侯爺,是您?”
“嗯!”男人低聲應著,“一身酒氣,這是吃了多少酒?”
秋錦揚眸,說話帶了幾分歡喜,“小郎君高中,老夫人誇我命格好,福氣旺,還賞了我十兩銀錢,我答應了小姊妹們得了賞錢請她們吃酒。”
侯爺瞧著懷裡女子,看著瘦巴巴的,抱起來倒是軟玉溫香,令他愛不釋手。
秋錦想起自己出來的目的,便忙聲說道:“侯爺,您快放我下來,我還有要緊事兒。”
“瞧人家辦事,算是你的要緊事兒?”
難得這位爺會說揶揄人打趣的話。
“可不是這個,您快放開我。”
侯爺順勢將秋錦放下,她當真跑的快,跟那兔子似的,一溜煙跑了。
虧得他回府後還想著她呢。
秋錦先去了茅房,一泡尿後,清醒多了……
她這才得了空回想剛纔發生的事情。
侯爺來了,侯爺剛纔還抱著她差點看了一場春宮圖。
問題是,她一個小小的丫鬟竟然跟侯爺一起看了。
幸好她是現代人,膽子大點,思想開放了點,不然,這不得委身給了侯爺當妾侍才能算行啊。
第二天早上,秋錦起來後一把清水洗了下臉,簡單收拾了下,便去了小廚房。
先給老夫人熬上粥, 銀耳蓮子羹,瘦肉青菜粥,南瓜小米粥,八寶堅果粥,光是粥熬了四份例。
另外準備了點香菇素菜包子,豬肉小白菜餡兒的,以及肉沫花捲等。
鳳兒進去小廚房,瞧著秋錦,笑著打趣:
“昨兒晚上姐姐吃了那麼多酒,我還想著姐姐起不來呢,老夫人昨兒都說今日免你當差,怎麼姐姐又起來了?”
“睡醒了,也是無事,便將給老夫人吃的粥煮了上。”
“等下我親自送過去。”
“那成,秋錦姐姐你多準備點,侯爺要來跟老夫人一同吃早食。”
秋錦應著,先將粥飯盛到碗裡,又把準備好的花捲饅頭包子以及幾碟精緻小菜端上,送到了老夫人跟前。
自打秋錦入了這堂屋,坐在老夫人跟前的男人,眼神便一直落在她身上。
秋錦淡定卻又不失禮貌,帶著輕笑上前。
“老夫人,侯爺,早上安好……。”
“早食都準備好了,現在就開始用餐吧。”
老夫人歡喜的跟侯爺說著, “秋錦做的一手好飯菜,味道不比夏媽媽差。”
侯爺卻道:“我知曉,味道的確是不錯。”
母子坐在吃飯,夏荷體諒秋錦做了早飯,她便在跟前伺候老夫人,可這侯爺身邊卻無人。
春雨換了班,這會兒估計剛去睡覺,冬雪又不知去哪裡了。
瞧無人幫侯爺夾菜,秋錦便走了上前,將繡帕塞入胸口衣裳內,拿起筷子,將那花捲饅頭的往是侯爺碗裡送。
陸嶼廷盯著她瞧。
秋錦淺聲說道:“侯爺可是不喜歡吃這些?那回頭奴婢做點您喜歡吃的。”
“你知曉我的口味,按照我的習慣準備就好。不過,不必太多,仔細累著。”
秋錦給他夾菜的筷子頓了下……
老夫人卻瞧著兒子跟秋錦,眼神在兩人之間瞧了下,嘴角笑意越發濃了起來。
隻等這早飯吃完,秋錦與鳳兒離開,夏荷喚了冬雪在跟前伺候。
老夫人瞧著身邊正要起身離開的兒子。
“你倒是吃完就走,我說你這一大早的趕著來了,這準是瞧上什麼了。”
“母親何意?”陸嶼廷皺眉。
“你若是瞧上了秋錦,我便讓她去你房中使喚。秋錦這丫頭我可是捨不得給旁人,這得虧是你,若是其他人……。”
陸嶼廷打斷了老夫人的話。
“兒子冇這個意思,目前邊境戰事吃緊,若非是聖上召,兒子這個時候應當在戰場。”
“母親冇事兒的話,兒子便先回去了。這幾日忙便不來給母親請安了。等明朗回來,我便起身還得回軍營。”
來回一趟大概需要十天半個月的時間,一般情況下陸嶼廷很少回來。
侯爺這話將老夫人給氣的不行……
“瞧瞧,瞧瞧他這話,還是怨我,早先年我不管他,送他入了軍營去吃苦受罪……。”
老侯爺是個莽夫,所以在老侯夫人生了大兒子後便想著讓他考取功名,不走武將,畢竟武將征戰太危險。
可偏生可侯府裡的幾個子嗣,冇一個頂事的。
後來老侯夫人生了四老爺也就是現在的侯爺,便想讓他去軍營做事……。
侯府大姑娘乃宮中貴妃娘娘,孃家不能不頂事。
老侯夫人偏疼大兒子,這老四便成了被犧牲那個。
侯爺曾經也是個意氣風發的讀書郎,奈何被逼迫入了軍營。
十二歲入了戰場,如今十六年了。
***
秋錦接了杜照送來的東西,一臉疑惑。
“杜大哥,這是什麼意思?”
“侯爺說秋錦姑娘繡工好,侯爺這身衣裳袖口又破了,還要勞煩姑娘給縫補下。”
真特麼神了,侯爺一件破衣裳縫縫補補的,這是打算三年又三年的穿嗎?
秋錦接了衣裳,小聲詢問:“莫不是侯爺冇衣裳了,怎麼就可這一件衣裳穿?”
杜照回去將秋錦說的原話跟陸嶼廷講了。
“ 便也再多說什麼?”
杜照想了下,便點頭,“秋錦姑娘便也隻說了這些。”
頓了下,杜照又道:“秋錦姑娘倒是小聲的說了句,是不是侯爺您窮啊,為何不多置辦點衣裳,怎生就那麼一件來回穿的,莫不是……。”
陸嶼廷:“莫不是什麼?”
“莫不是這衣裳是侯爺的哪個小相好的給送的不成……。”
“胡言亂語。”
陸嶼廷說著,眉宇之間卻帶了幾分淺笑,似乎歡喜,可不像火大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