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卉聞言一愣,眼底上過一絲苦澀的笑容。
懲罰嗎?折磨嗎?
他居然說自己懲罰他,可這何嘗不是對自己的一種懲罰呢?
似是做出了決定,白卉撥出一口濁氣,口中喃喃道:“你和俞慧都要結婚了。”
他說完這句話,猛的感覺心口一痛。
是啊,彥司明很快就要和彆人結婚了。
而他們兩個人卻在此刻看著日出。
白卉覺得她討厭現在的自己,現在的自己和彥司明做的是什麼?
他們揹著俞慧出來,然後在這裡看日出。
可她又拒絕不了彥司明的要求,更拒絕不了自己內心深處那點微末的歡喜。
彥司明此時卻一頭霧水地問:“是誰告訴你,我要結婚了?”
白卉有些不可思議地瞥了彥司明一眼,然後語氣冷淡的說:“那天俞慧不是說要去做婚前體檢嗎?”
說完這句話的白卉,心口猶如被人狠狠揪住,窒息不已。
他們都已經要做婚前檢查了,難道還會有什麼出入嗎?
彥司明現在卻不承認那件事,他現在是把俞慧當什麼?亦是把她當成什麼?
越想白卉的心就越來越冷,冷的她直哆嗦。
彥司明還想要解釋的時候,白卉卻不想再看見他一眼。
彥司明見白卉神色淡淡,誤會越來越深,心下有些焦急。
他抓著白卉的手,忍不住說道:“俞慧是要結婚了。”
聞言白卉偏過頭看向遠處的升起的陽光。
現在太陽已經出來了,山頂繚繞著的霧氣漸漸散去,取而代之的是點點霞光。
可山頂上還是有些寒意,即便身上已經有些許陽光灑落,可白卉仍然覺得,寒涼徹骨。
她的跛腳因為受了點寒,又開始劇烈疼痛了。
她垂眸看向自己打著石膏的腿,麻藥已經散去了,取而代之的仍然是徹骨的疼痛。
她打開隨身攜帶著的小包,從中摸出來一個藥瓶,仰頭就將藥物吞了進去。
彥司明拿過她手中的藥瓶,喃喃地念著上麵的‘止痛藥’幾個字。
他心底閃過一抹愧疚,囁嚅了會,才輕聲說道:“腿又疼了嗎?”
白卉接過他遞過來的藥瓶,然後收好,這才點頭道:“山上有些冷,受了寒就會疼。”
彥司明聞言眸底有了些濕意,這點程度的冷風,白卉的腿卻都受不住。
他推著白卉的輪椅,向自己的車走去。
“山上有些冷,我送你回去吧。”
可白卉卻覺得他在迴避著自己的問題,所以才岔開話題。
心裡的冷意逐漸蔓延至全身。
上了車白卉偏過頭看向車窗外,再也冇有開口說過話。
彥司明上車發動了引擎,這才注意到車裡的低氣壓。
然後纔想起白卉之前的問題,然後小聲說道:“俞慧確實是要結婚了,隻不過不是和我。”
他的話音剛落,白卉這才轉過頭看了他一眼,眼底有些歡喜盪漾開來。
她緊緊捂住嘴巴,然後唇角微勾,一抹笑容在她的臉上浮現。
然後惴惴不安地說:“你說的是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