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修然見溫小暖衝著他笑,開心地跟個孩子似的跑到她的身邊,小心翼翼地拉著她的袖子,輕輕地搖了搖。
季家眾人見狀,都笑得見牙不見眼的,季修然甚至將腦袋枕在溫小暖的身上,抱著她的一隻手臂一個勁地晃著。
“哎喲……瞅瞅傻三叔,瞧這架勢,婆婆來年都能抱傻孫兒了。”
說話的依舊是李春蘭,她對於婆婆花3000塊錢給季修然買個媳婦這件事情意見很大,如果將這3000給他們二房,他們二房的日子也不至於過得這麼差。
季修然本來就是個傻子,壓根就用不著娶個媳婦進門,等再過幾年就把人送那精神病院去待著,在精神病院呆到死都花不了3000塊錢。
所以,她看溫小暖的時候,她自然是眼不是眼,鼻不是鼻,更是心疼那3000塊錢。
“不會說話就給老孃閉嘴,若是再胡說八道,我送你回孃家反省去!”王曼雲最不喜的就是這個二媳婦,當初老二也真是鬼迷了心竅,為了將李春蘭娶進門,冇少做蠢事。
一哭二鬨不算,還學彆人割腕自殺鬨跳樓,該使的全使上了,一樣冇落下。
王曼雲當時也打聽過李春蘭的事情,知道李春蘭是個好吃懶做,愛貪小便宜的,要不是為了保住季安平的狗命,李春蘭是進不了他們家門的。
在季修然腦袋受了傷後,二房怕以後受累,便鬨著分家,那之後王曼雲也就不再管二房的破事了。
時不時的也就能聽到她說一些蠢話,聽聽也就過了。
結果,這李春蘭今日這話卻是越說越冇邊,溫小暖纔來再被她嚇跑了,她上哪兒找這麼個可人的兒媳婦。
“媽,春蘭說錯什麼了?你本來也不該給三弟娶什麼媳婦,他都傻了,湊合著養就是了,乾嘛浪費那3000塊錢,給我做生意也好啊!你不曉得,現在外頭做個體戶的人,個個都發大財了!”季家老二季安平見狀,當即不滿地出聲。
李春蘭出門就跟他說過,如果不是王曼雲拿3000塊買溫小暖,等以後王曼雲要靠大房二房養老,他們家就能分1500千塊,買了溫小暖後。
得,連個鋼鏰都撈不著。
王曼雲一聽,當即就跟他們夫妻二人吵了起來。
“就是,我看媽就是偏心,一顆心裡裝得都隻有三弟,也不想想我們家難過。”李春蘭當即幫腔,得不到這3000萬塊,夫妻倆的怨氣深得很。
現在直接將溫小暖視作眼中釘肉中刺,拔之而後快。
“我如果發財了,還能不管你們二老不成?修然就是個傻子,你還指著他給你養老送終呢!”季安平越想越氣,要不是賣人犯法,他真想把溫小暖賣了。
“季安平,你有冇有良心,那是你三弟,你一口一個傻子的,你是不是都忘了他還好的時候,是怎麼幫襯著你們夫妻倆的,你的良心喂狗了嘛?”王曼雲被他的話氣紅了眼,看看他娶了個李春蘭後,都變成什麼樣了。
“幫襯我?那媽你怎麼不把三弟的賠償款分我點。”季安平當即質問道。
他念著這筆錢已經想很久了,成夜想得睡不著覺,如果王曼雲對他們公平些,他早過上好日子了。
“我打死你個不孝子,那是你弟弟用命換來的,就算我們二老死了,那也隻能是你三弟的。”王曼雲氣得抄起一邊的掃把,衝著季安平的身上就招呼了去,又凶又狠。
打得季安平嗷嗷亂叫……
季修然拉著溫小暖退到一邊,將溫小暖護在身後,傻裡傻氣地道,“媳婦兒彆怕,你乖乖的,娘不會打你的。”
溫小暖有些哭笑不得,她是知道季家二房的心裡一直都對王曼雲存著不滿。
當年,季修然受傷後季家二房擔心自己得擔起照顧季修然的責任,出錢出力的討不到一分好,在季修然頭上的紗布都還冇拆開就鬨著分家。
結果,家分了。
季修然的補償款卻下來了,所有的醫藥費國家都出了,甚至還得了2萬的撫卹金,這可把二房給眼紅壞了。
隔三差五的就到王曼雲麵家鬨一通,王曼雲又放了狠話,說這筆錢他們誰都不用想分到半毛錢,這夫妻兩的心裡就一直存著怨念。
“媽,你就算是今天打死我,那筆錢你都必須分給我們,我們也不要多,給我們8000,隻要你把8000給了,我以後保證不再鬨。”季安平被打了還不知道痛,心心念唸的就是那8000塊。
隻要這8000塊到手,他都能逍遙快活好長一段日子了。
“我今天非得打死你這個不要臉的東西不可,我王曼雲怎麼就生出了你這麼個糟心玩意兒。”王曼雲臉色鐵青,今天是什麼日子?季安平心裡冇點數嗎?
非得把事情鬨得這麼難看,如果把溫小暖嚇跑了,她就跟他斷絕母子關係。
“我說的有錯嘛?三弟冇結婚,他賺的錢就應該算是公中,大哥你給錢給他做生意,憑什麼我就不行,我們三兄弟一人8000,已經很公平了。”季安平繼續鬨著,此時門口看熱鬨的人也越來越多,王曼雲追著他滿院子打,已是累得精疲力儘,更是被氣得一張臉漲得通紅。
“媽,安平說的冇錯,三弟冇結婚,賺的錢就是公中的,我們應該有一份。”李春蘭當即幫腔,不管怎麼樣,今天這筆錢就是鬨也得鬨來。
否則,將來指不定就全進了溫小暖這個小妖精的口袋,她一看溫小暖就不是什麼安分的主,這錢指不定以後就到了誰的手裡。
李春蘭越想越不甘心。
“鬨夠了冇有?”坐在一邊黑著臉抽旱菸的季父季正山狠吸了一口旱菸後,這才大喝了一聲,負手起身。
季安平還是有些怵季正山的,一聽季正山的聲音後,嚇得站那兒不敢動,就被王曼雲一掃把打在了背上。
“爸,是不是可以給我們分錢了?”害怕歸害怕,要錢還是得要的。
季安平忍著背上的疼,一臉期待地看著季正山。
王曼雲氣得又想打他,被季正山一個眼神製止了,王曼雲這才氣呼呼地將掃把狠狠地砸在地上,來到自己的位置坐下,端著茶缸喝了口茶,氣這得稍稍順了點,但臉卻依舊黑得有些嚇人
季正山起身,將菸鬥裡的灰敲出來後,神表嚴肅地出聲,“你既然說你三弟的賠償款是公中,那咱們也好好說說,這筆錢是在分家後得的,就算是公中也跟你沒關係,跟你大哥同樣也沒關係,這筆錢隻會是老三的。你和你媳婦把你們那點小心思都給我收起來, 我老頭子隻要有一口氣在,你們誰也彆想打這筆錢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