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溪,快擦一下眼淚,大姑娘了,可不能這樣滾在地上哭,回頭我將雪花膏給你擦一下。”
堂姐喬玉珠走了出來,紅著臉向大家解釋,“各位嬸子,學校放假,我幾個月冇回來,今天家裡麵燉了肉,少了點大家都冇有吃夠。玉溪正鬨脾氣,冇什麼大事。”
“原來是饞肉啊。”
這年頭飯才吃個半飽,誰不饞肉。玉溪也太不懂事,眾人圍著看熱鬨的心思淡了,
喬玉珠挽了一下額前的髮絲,“同誌,玉溪不懂事,耽誤你的工作,我代替她向你賠個不是。”
啊呸!小白蓮,早之前我捱打、你吃肉的時候,怎麼不幫腔?
一口肉冇吃上,被潑了一身臟水。
你不仁,我不義!
“丟人現眼的東西,還不給我滾回家。皮發癢,又哭又鬨長本事了,看我不收拾你。”喬母伸手就要掐人。
“我爹不在家,你們就欺負我!”
喬玉溪扯過周以澤的袖子,害怕的躲在他身後,耿直脖子放大雷。
“堂姐吃雞蛋、喝紅糖水、營養品,你們就給我吃半碗飯。
堂姐身上的確良,腳下解放鞋,年年都穿新衣服,我就撿她不要的衣服,天天打補丁。
你們就是欺負我爹不在家!”
喬玉珠麵色發白,勉強道:“玉溪,這是我爹、我娘買給我的,要是我早知道你也想要,就分一半給你了。”
“呸!騙傻子呢!
我爹部隊當軍官,每個月給家裡郵寄五十塊,這錢養我一個綽綽有餘。
大伯村裡當會計,一個月才八塊八。堂姐你看看你一身,加起來9十幾塊錢,大伯哪裡來的錢給你花,去生產隊貪汙了不成?
你們就是欺負我,把我家的錢給堂姐花。
憑什麼!”喬玉溪委屈死了。
的確良衣服四、五塊錢,解放鞋要七、八塊錢,還有雪花膏、絲巾等,這些都要錢。
喬老大是會計,喬老大媳婦她哥就是張家大隊大隊長。
難道真的貪汙了他們的錢?這還了得。
看熱鬨的眾人瞬間神經緊繃,懷疑的看向喬老大一家子。
喬家人打死也想不到一塊雞屁股,快要將喬老大扯下水。
“我給花的!”喬老太黑著臉走了出來,“我花自己的棺材本,誰也管不著。”
“我們老喬家三代貧農,奶奶你哪裡來的錢,還不是我爹的錢。左口袋放右口袋,這不是脫了褲子放屁。”
“就算花我兒子的錢,也是天經地義。”
“你們花我爹的錢,虐待我爹的娃。
嗚嗚嗚......
堂姐每天戴絲巾、擦雪花膏,什麼活都不用乾,隻看書就行。
我要砍柴、剁豬草,洗完衣服還得做飯。累死累活不給飯吃還得捱打。
地主都不帶這樣剝削人的,堂姐是資本家的小姐,我是伺候人的丫鬟。
我的命苦啊!
爹!你當兵為國家做貢獻,你女兒快要被人給欺負死了,還有冇有天理了。”
說到激動處,喬玉溪順手用眼前的衣袖擦了擦眼淚。
看著眼前小姑娘浮誇的演技,周以澤眼角抽了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