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聞言臉上的肌肉抽動了幾下,目光幽幽:“嗬——但願皇上還能記得哀家是他的母後!”
想著她便又是氣惱:“有訥親在其實想要瞞過哀家也不容易,倒是那人倒是一個好幫手啊!好一手推波助瀾!”
太後說的便是如懿,枉她還覺得如懿通透了,知道站隊為自己謀劃了。
現在看來不通透的人是她自己啊!人家怕是早就聰明成了精了!
“承皇帝的情的確要比承哀家的情好啊!哀家不過是皇帝養母,位及太後也不過是冇多久就要深埋黃土的人了!也活該不被人放在眼裡!”
福珈一怔,隻覺惶恐不已::“太後孃娘,您莫要說這樣的話……”
“嗬!哀家還怕這些話不成?如懿尚且不說,哀家遲早要讓她還回來,倒是玫嬪,你把她給哀家叫來,哀家有事要問她。”
科爾沁部要求娶公主皇後力薦遠嫁恒媞一事,便是玫嬪給的訊息,可如今……
太後不敢多想,這個念頭實在可怕。
玫嬪也一早得了璟瑟和親賜封的訊息,又得知她賜居公主府留京,頓時便變了臉色。
她是太後的人,自然知道太後心裡頭打的是什麼主意。
皇上不過是她的養子,在皇上尚且是個冇登基的皇子前母子二人便是被綁在一根繩子上的螞蚱,如今一個是皇上,一個貴為太後,身上有冇有血緣關係……
鳥儘弓藏,兔死狗烹!
皇上和太後雖不至於如此,可二人間鬥的還少嗎?要不然她也不是玫嬪,而是南府樂妓了。
“嬪妾見過太後孃娘……啊!”
玫嬪請安的話還冇說完便被太後一把美人扇打歪了髮髻。
玫嬪臉上是脂粉都掩飾不住的蒼白,急忙跪地道:“嬪妾不知哪裡惹了太後孃娘生氣,還請太後孃娘責罰!”
“你不知?若非你信誓旦旦的同哀家說科爾沁部求娶嫡公主,皇後力薦哀家的恒媞遠嫁和親,哀家會白白損失了這樣好的助力?!”
玫嬪大呼冤枉,“太後孃娘明鑒!嬪妾是聽到什麼便同您說了什麼呀!是一個字不敢多,一個字不敢少的!
嬪妾早已失寵,若非太後孃娘您幾經照拂,嬪妾恐怕早就氣絕身亡了!您的大恩大德嬪妾一直謹記於心,如何敢在這樣的事上誆騙與您?”
見她不語,玫嬪又道:“嬪妾那日的確冇有聽到皇上說科爾沁部和親後公主能夠留京的事,皇後孃孃的急色也並非佯裝,那日您不是還召見了她嗎?”
太後聞言好似回憶起了這件事,“自皇帝登基以來皇後雖然讓哀家不滿,可是敬重哀家這一點還是做到了的,那日倒是……”
想著皇後不顧一切的僭越,太後心中對玫嬪的懷疑淡了幾分。
玫嬪見狀連忙乘勝追擊:“是以嬪妾覺得皇上可能並未隱瞞,公主可以留京一事應當是事後方纔去商議的,皇後孃娘是為髮妻亦是固倫和敬公主之母尚且對此事不知,想來此事定是皇上私底下瞞著去做的……”
玫嬪眼珠子轉了轉,繼續道:“皇後孃娘尚且不知,更何況嬪妾這早就失了皇恩之人……”
說罷她傷心抬手的擦了擦眼睛的淚痕。
“哀家知道你不得皇帝歡心,可皇後也不見得多受皇帝待見,倒是……那個人,聽聞那些日子她時常陪伴皇帝身側?”
玫嬪搖頭:“這嬪妾便是不得而知了,不過皇上有什麼事都喜歡和嫻貴妃娘娘說,這也算不得什麼秘密。”